永琰咬牙笑:“福郡王戎一生,由你这般宿将领军朕自然放心。不过如今国库空虚——”
“娘娘……已交戊时,臣妾该告退了……”永琰的侧妃纽古禄氏起,抿嘴儿笑着给已经正位中母仪天的喜塔拉氏蹲了个万福跪安。
沁兰颦了眉,拉起纽古禄氏的手,却不知说什么来安这个与她天涯同沦落的失意人——她对这个同她一样贵却不受的纽古禄氏倒生来有几分亲近之意,却看苏卿怜越发不可意,人前背后都直接以狐媚称之——说也奇怪,近年来永琰虽对苏卿怜时有幸,却从未想过给她升个位份,依旧是个不玉牒的常在,所以沁兰方能最终容的她。但打从上次纽古禄氏从敬事房探知苏氏的葵竟有两月没来之后,她心里就仿佛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二阿哥绵宁小小年纪文武兼备,几乎无人不晓,永琰登基之后,人人都将他视为当朝太,但苏氏一旦有,前事如何便未可知了。这么多年过去,即便她对永琰的已不能如当初一般纯粹而烈,但那份妒忌憎恨,与空耗费青的苦闷却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更何况她这个国母,还要为她的儿折去一切荆棘!
纽古禄氏陪着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才苦笑:“娘娘至少已经有了二阿哥这个嫡亲儿,将来后继有望,哪象我等失之人,没个一儿半女陪着,也不知皇上何时还能再看我一……咳……皇上也不知听了谁的挑唆,竟然好上了男风,十次倒有七次都召那个小太监张德西阁里‘伺候’着——即便偶有心用在女人上,也是翻那个汉女的绿牌,我这等命苦福薄之人只怕再见圣颜一面也难的了!”
叛乱!”福康安每一句话都如惊涛骇浪,激地和珅中一片翻腾悸动。他早该知……福康安定是会来的。为何这么傻……和珅闭上,鼻腔中一阵酸难当——这当搅来,只会让永琰变本加厉地恨!但他更知福康安不到袖手旁观哪怕要引火烧——一如他!
朱珪一脸菜地看了看铁青着脸的皇帝,又转向咄咄人的福康安,只有无奈地一:“……是。”
“妹妹别忙着走哪,咱们的梯己话还没说完呢。”沁兰叹了气,命人再斟上一盏茶:“反正皇上也不会上中来,你就是待到再晚也无妨……”
“娘娘可是还想着苏卿怜?”纽古禄氏前倾悄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手为……”沁兰烦躁地一挥手:“谈何容易!皇上息不盛,任何一个嫔妃有了的中都郑重其事,再说安胎保胎一事都是由御药房掌,御药房如今还是由和珅掌着,那是个天少有的细人,瞒他谈何容易!”
“娘娘,苏卿怜还未请过喜脉,此时还没多少人知怀孕
“皇上!此次征苗一应军饷,臣一己筹措!”福康安从褂中一叠银票,扬声:“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臣在京中宅邸,并富察家在各省各地田庄房产臣愿全折成现银以充军用!相信在场列位大人也都是忠君国之辈,捐银募兵自然义不容辞——朱大人。”他起,一步步走向直觉向后躲避的朱珪,“您生为帝师,天士林表率,更应慷慨解了,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