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主！”穆彰阿骇然大惊，本能地扑了过去，紧紧将永琰护在，永琰被他扑地摔去，泥屑飞扬间，他被撞地冒金星，差呕一血来，回过神后才猛地翻而起：“穆彰阿！”跟了他十余年的侍卫此刻已是面惨白，肩上深深着一支长箭，兀自血如泉涌，听了永琰的叫声，他才猛地咽堵在的鲜血，惨然一笑：“主，少不忍则乱大谋——”

他懂，永远审时度势的永琰自然更该懂！

永琰握着缰绳的手从僵而渐渐松开，垂落侧，穆彰阿还来不及松一气，永琰忽然搭弓引箭，朝那人声隐约的树阴蔽直而去！

“主……”穆彰阿悄声，“咱们……走罢。”多待一刻永琰的脸就多青白一分，又有何益？毕竟现在的他，还远远不如这两个在乾隆面前炙手可的文臣武将帝国双璧！

穆彰阿只觉得太阳一，略带紧张地看向仿佛僵住了的主——连他都听的来，这另一个声音自嘉亲王的中钉肉中刺——嘉勇郡王福康安！

“不可！你的伤要紧！”永琰如何不知穆彰阿若带伤骑，这伤必至溃烂，说什么也不同意，穆彰阿急了，汗如雨中一把住永琰的手，留一片目惊心的血淋漓：“主！大局为重！快走！我们此时惹不起只能躲——我为您就是搭上条命又有何惜！走啊！”永琰一颤，这才扶起穆彰阿踉跄着上，穆彰阿咬着牙忍着剧痛翻上已是无力地伏在背之上，看着永琰焦急的双，却忽然颤着声：“爷……恕才说句不中听的……您别再为和珅费心了，这么多年来，才……看在里，您总是看着那对香包发呆……从他走后，您就再没笑过一次，甚至十年忍耐十年辛苦……也都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可是，他不值得！爷，他这些年来何

那厢福康安本就无心狩猎，一路拍跟着和珅，却又不知如何开，正一脸悻然，忽闻脑后风声陡异，他是多少场战役里生死关过一回的宿将，连忙回，惊见一只箭羽挟雷霆万钧之力碎叶裂枝地从灌木从中直袭而来，避无可避，急之伏低紧贴背，反手刀急削，击在箭矢尾端借力打力将那箭反拨了回去！

那个薄怒嘶哑却独一无二的声音！

木衰草之外隐有人声传来：“主，有人。”

隔着枝叶婆娑，他望不见听不清绿荫深的他们在些什么，说些什么，但正是因为这望不见听不清更使得他百爪绕心地胡思乱想，只觉得连风过枝稍的沙沙声在他耳中都能带凌迟碎割一般绵长的痛——

永琰那箭是气极怒盛之时所发，何曾留了余手，却不料见箭回转，竟反穿过繁枝茂叶复向他面门袭来，登时怔在原——

永琰心一，连连，就翻随带的伤药想为他箭疗伤，穆彰阿忙忍痛拦住他：“这箭有嘉亲王府标志，不得——他们呆会必会来此查探万不可给他们留证据把柄——此地，不可久留……”

永琰自然听见了，轻带不再留：“我们走罢。”可蹄刚刚踏，他便听到了这么多年来他想忘却忘不了的声音——

“这木兰围场方圆百里，难和中堂来得，我就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