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龙铠甲便是乾隆御赐,当年康熙爷穿着平过准的,一戎装,更是顾盼夺人,不可一世。乾隆满意地冲他远远一笑,再望右看去,是嘉勇郡王福康安,尚书福长安,和一等忠襄侯文华殿大学士和珅并额附丰绅殷德。都是一派翎羽辉煌英雄气度,心大为宽,徐徐开:“今日围场聚歼猛兽,朕就不场了,尔等可各显神勇,得筹者,朕有重赏!”
穆彰阿顿悟——当年康熙晚年也是在木兰秋狩,见到了十二岁的孙宏历驰骋围场,惊叹其少年英武将来绝非池中之,才动了将皇位传于四胤缜的念。思念尚不及回转,就见永琰忽然抓乱了发,将盔甲随随便便一套,便重又上奔驰回去,乾隆见他盔歪甲斜且不曾打到一只猎,放了怀中的绵宁,不悦地沉脸问:“怎么了?”
自令皇贵妃前年没了之后,乾隆就追封其为孝仪皇后,陪葬裕陵——而膝能称为嫡的就只有嘉亲王永琰和庆郡王永璘二人,这些年来,庆王圣深厚,京城中除和珅外无人能其左右,朝中多有党附者。反观永琰,依旧谦和端方温吞,遇事从来一味忍让,风较之永璘大大不及,朝中有知机钻营的,看乾隆也在对二位阿哥暗加甄选一评以定储君,都认为永璘必胜。
永璘低拨着颈上明晃晃的索甲,虽不至明着反驳亲兄,却语暗讽地刺:“我们新觉罗氏是上得来的天,十五哥这般仁弱,倒真不似满
穆彰阿有些诧异,“那难就白让旁人在皇上跟前儿长脸?”
别的不说,永璘弓娴熟,年富力,论武功的确是众阿哥中一分。更何况,他还有永琰难以企及的天恩殊。
其实即便没有重赏,谁不想在皇帝面前争个!
不过小半香,永琰忽然拉缰止步,随后跟来的穆彰阿也勒停,小声地问:“主?”永琰翻,解开沉重的锁甲挂在鞍上,现一张极其成熟英气的脸来:“本王不陪他们闹了。”谁看不乾隆设这个局不过是想给那最擅长弓骑的福康安和他的十七弟的脸上贴金,他还没老八老十一那么蠢,真去拼死拼活。
“皇阿玛,儿臣看这只母鹿哀鸣不已,腹中隐有胎动,定有孕在,儿臣不忍其无辜毕命于刀斧之,甘愿不要任何奖赏,求皇阿玛将它放生!”永琰翻跪倒,中一片诚挚。
于是画角声刚过,甲胄在,长枪在握的诸人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疾冲了去——王公贝勒们纵驰骋,张弓引箭,嘶兽鸣,将这片山林化作壮烈狩场。
永琰冷冷一笑,要长脸何必那么累?!“你忘了当年世宗皇帝如何被圣祖选为皇嗣的?”穆彰阿微吃一惊——就听见不远一阵呼,循声望去,却是永琰的嫡长,福晋喜塔喇氏所的绵宁竟用特制的小弓箭死一母鹿,众人声雷动,将那中箭后还在挣扎的母鹿绑到乾隆跟前,都夸绵宁世不满十岁有此神勇实乃天赋异禀,乾隆也笑逐言开,当即把黄褂、双花翎赐给了这个小孙,并当即赋诗一首:尧年避暑奉慈宁,桦室安居聪敬听。老我策骢尚武服,幼孙中鹿赐花翎。是宜志事成七律,所喜争先早二龄。家发永遵绵奕叶,承天恩贶慎仪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