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半个时辰便会当地一响放音乐来,被中机隼转的少女便会对正时刻竟开始宽衣解带,姿态各异,妩媚非常——
“你还在为戛尔尼之事烦恼?”长安十指交扣,看着这个十年来并没有一丝老态的俊秀男,“其实若叫董诰王杰他们来办,也一样办不妥——但你是理藩院尚书,这事却是推脱不掉的责任。”
和珅沉不语,阿桂已死纪昀
和珅一轻纱掐纹暗织金锦袍,衬着张不怒而威的脸愈显阴沉,却是一语不发,半晌才转了话题,“我自有办法。倒是将你替隆安提军机,外面可有议?”
一沉沉紫檀木箱鱼贯而:“和中堂赏英使珍珠白玉挂十串,南海珊瑚座八枝,墨地三彩双耳方瓶六对,起花玛瑙鼻烟盒三十个……”
和珅接过怀表,摆了一,浅浅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戛尔尼还来不及兴,就见和珅信手一指那大座钟:“咱们中国人不兴‘送钟’,这怀表我就当是贵使盛意却之不恭,这钟我就受不起了——不过中华礼仪之,讲究来而不往非礼也——来人,将我带来的礼送上来!”
和珅淡淡一笑。戛尔尼暗自心喜,他刚从珠江登陆广州的时候,那些中国官员也是斥他们为“洋夷”而理不理,送上大礼之后态度就立即叛为两人,广州北上行过大半个中国,他就本还没遇过不贪财好不接受贿赂的大清官吏。
“贵国的钟表玩果真当的起巧夺天工四字。”和珅的目光转向戛尔尼,玩味似地打量他前所挂的怀表,戛尔尼忙知趣地解开怀表——这是他海前女王亲送的,虽不至贵重却意义非凡,但仍然:“和中堂不嫌弃也送给和中堂——还有一批礼单随后就送到府上。”
议?长安心中暗自苦笑,现在人人都到他靠着和珅飞黄腾达,争权夺势,是和党中第一号的人,再说的过分些,还有说他是‘和中堂家的狗’,但他早就不在乎了,因而只淡淡一笑:“还不就是二哥他们。我如今也别府居住了,又不回那阴惨惨的傅公府,理他们甚?”
“特使,你既来了中国就多走走看看——这主理你们生意的广州十三行,泰半控在我的手里——您若有兴趣,不妨看看他们供京城的洋货,比你这个……自鸣钟——细几多?”和珅这些年来位权重,却与一般的官耻于行商不同,多年经营之,中原的地产田庄,京城的店铺银楼,江南的茶盐织造,岭南的洋行买办都有涉足,收获颇丰,岂会受着小利所诱惑,于是一声不吭地反将了一军,却也知这英吉利毕竟与旁不同,是万里涉海来朝的,以乾隆的意思却是要好好款待,若能说服他们向化天朝礼膜拜,于国家于皇帝都也是大有面,因而要恩威并施,却也不想把话说僵,沉片刻后转圜了一句:“今日谈这许久也累了,改日再议吧。特使总说传教通商什么,但天朝制度一切以皇帝为尊,你不肯依礼那其他也都是空谈——请放心,你一日在华就一日贵为上宾,有住地吃地不妥帖尽找我,有机会我还要领你京城里四看看去呢。”
戛尔尼早就看地目瞪呆,方才的扬扬自得早被和珅这一手打压地无影无踪——与这个大清最明的官员交手,自己从气势到实力都输地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