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踌躇地咬了咬嘴唇：“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烦人？像鞋底的香糖似的？如果打扰到你我很抱歉……”

“我很乐意为你分忧，约瑟，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随叫随到……”

雷蒙德哪有什么正装，只好向室友借了一套。

“我、我不知什么好，就和你一样吧。”他紧张地直搓手，然后觉得这样太猥琐了，连忙将手放回桌上，老老实实摆着。

JR静静地看着他。

“谢谢。”JR礼貌地说。

雷蒙德不安地落座。JR放手机，冲他一笑。霎时间雷蒙德觉得自己灵魂窍了，在天上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到躯壳里。

JR需要他！这个念令雷蒙德的血压瞬间飙，即使他脸上有血突然炸开，开始往外红泉，他也不觉得奇怪。

他还想说更多，可是侍应生开始上菜了。级餐厅的料理味自然不错，但雷蒙德本没尝什么滋味，他的心思全都在桌对面的那个男人上。只要JR对他笑一笑，他的大脑就晕乎乎的，像中了什么迷魂咒。

他穿着不合的西装走近餐厅，觉得自己就像个走错地方的小丑，就连引座的侍应生都比他贵。

“我一直在看你的直播，我非常喜……非常崇拜你。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天呐，我梦都想跟你见一面！”

JR请他吃饭！假如雷蒙德有尾巴，现在肯定摇得比电风扇还。这一顿他能炫耀十年！

待他说完，JR：“我不是

他们不敢在人多杂的餐厅聊JR的事，于是JR将话题转到了雷蒙德上。雷蒙德在他的引导讲述自己的大学生活，他的家乡，他的童年……

JR叫来侍应生，了餐。待那年轻人走远后，雷蒙德急忙兴奋地压低声音：“真没想到你会打给我，我……我真是……说不的兴……”

“我的继父是个暴力狂，经常打我和我妈，”童年的回忆不堪回首，“但我妈不敢报警，她离不开他，她需要我继父的钱，而且每次他打完她，都会声泪俱地歉，发誓自己次绝不再犯，求她原谅，而她每次都信以为真。直到她被从楼梯上推了去，摔断脖。我一直都在想，假如你在那个时候就了，他会不会收敛一？当每个人都说‘如果你再这样，JR就会把你拖直播间’，那些坏人是否就会老实一？就像母亲拿怪吓唬孩？”

可当他看到JR的时候，一切不适都顿时烟消云散了。他就坐在那儿，一只手捧着手机，另一只手撑着巴，手肘搁在餐桌上，动作随意，却散发着不可思议的优雅。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完。

“你能来真好。”JR柔声，“想吃什么吗？我请客。”

“不，没有，我很少能跟你这样的年轻人说话。有时候来走一走，和各种各样的人交，有助于心健康。毕竟我的是……那种工作。”

“呃……你好，JR，我是说，约瑟。”他咙涩，像打成了海军节，不得不端起杯掩饰自己的失态。

JR盯着他脸颊上的红晕，似笑非笑：“嗯，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