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与悲痛深藏在瞳仁之中，得化都化不开。“莫莉，我希望你可以保持冷静，先听我把事说完。”

莫莉骤然一僵，像是没能听清莱恩的话语，只能问：“什么？莱恩，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一时不敢确定，怕上了莱恩的当，又怕胡乱说话坏了贝寒的事。

莱恩抿唇，脸是罕见的沉重。

瞧她这般，莱恩心中既觉苦涩又觉可笑，甚至冒念，就叫她误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也不错，起码可以不用去面对残酷的现实。可这毕竟不是一个玩笑，残酷的现实就摆在那里，又怎么可以视而不见？

莱恩答：“‘斩首’行动后，不及撤战场的天狼战队遭到了敌人疯狂反扑，为保护天狼战队，总司令命令贝寒撤主战场。不想返航时，天狼战队却与以利亚的近卫军相遇，双方发生激烈交火，战斗中，贝寒指挥舰与天狼战队主力失散，遭到近卫军围攻，中弹陨落。”

“什么意外？”莫莉追问。

莫莉只觉得脑一阵阵的发蒙，尤利安死了？那个有着娃娃脸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大男孩竟然死了？

“是伏击。”莱恩解释，“以利亚的近卫军突然现，将战队退路尽数截断，贝寒当即决定由他的指挥舰和警卫队引敌军火力，其余众分突围，米亚的战斗舰离开最晚，亲看到指挥舰中弹炸毁。”

莱恩默默看她，神悲伤，过得片刻，才轻声说：“莫莉，我们找到了尤利安的遗，就在指挥舰的残骸里。”

“不可能！没有人能够击沉贝寒的战舰。”莫莉想也不想地说，像是说给莱恩，又像只是说给自己，“这一定是他故意安排，以他的能力，既然要制造‘阵亡’假象，就绝不会留任何破绽。”

他望着莫莉，慢慢说：“莫莉，我知贝寒想要脱，这事他从不曾瞒着过我，甚至，连计划细节都曾和我商讨过。所以……”

莱恩想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可唇角太沉，怎么努力也无法翘起。“贝寒是真的事了。我深战区就是为了参与搜救行动，在那里寻找了他三天，最后只找到了漂浮在太空中的一些战舰残骸。”

“是什么事了吗？”莫莉问，她保持了镇定，可心里却莫名发慌，那日梦中的场景突然在她脑中闪过，阵阵轰鸣宛若响在耳边，“天狼战队的任务完成了吗？贝寒呢？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莫莉的心再一次往沉去，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所以什么？”

莱恩深了气，沉声说：“尤利安死了，贝寒的副官尤利安，他战死了。因为爆炸，他遗受损严重，可经过基因检测，那就是尤利安。所以，这绝不是贝寒的安排，他不会拿的命去制造什么假象，更不会牺牲尤利安！”

“可她亲看到贝寒阵亡了吗？”莫莉不死心地追问。

莱恩沉默，过得好一会儿，才开说：“贝寒了些意外。”

莫莉又问：“没有？是不是？既然没有亲看到，你又怎么能确定这不是贝寒使用的障法？”

莫莉凝神听着，慢慢从惊慌中镇定来，她抬目，小心地去观察莱恩的神，想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阵亡”脱，这是贝寒在临走时就定的策略，莱恩是真的不知，还是有意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