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纸条尺寸,应当不是圣旨,飞鸽传书或捎带写悄悄话倒是说得通顺些。
语气十分凝重老成,将饿肚直说成国破家亡的悲壮程度。
“饿了。”虞衿瘪着嘴巴,煞有介事地捂住肚,“老半天没吃东西了,再抄,我怕就要饿死掉了。那你就白白救我了,是不是?”
既不救火,也不救人。
玄北抓住他的手,只沉声:“回再教训你。”
玄北可是要罚抄上一千张的。
无辜惨死的人:嘤嘤嘤我们也不懂耶
颜诸老公公眯起睛盯着看了一会,本想看清楚究竟是些什么字,然而那几团蛇似的线条登时脑袋里打起架来,搅得人昏花,看不明白。
“你全都知了?”
虞衿,聪明又糊涂的小王八。
玄北一动不动,目光深沉地凝望着王府,侧脸薄如刃,叫人发憷。
满地白纸,一张张上胡乱排布几行字,大大小小全不相同,歪歪扭扭的,宛若醉了酒的猫儿似的拧巴在一块儿。恐怕天底再没有如此糟糕的字。
“颜诸。”
默默地收回神,老公公告诉自己,好奇心是要害死板不中用的老的。
玄北复又垂去,一边冷冷吩咐:“准备些吃来。”
公公公公,你救救我嘛。
他抬四望了望,跌大片的茫茫白纸中,琢磨着究竟有没有一千张了。
珠黑漆漆的,宛若深不可测的海,瞧不是否气消了。
一了。”
没有吧?
――写给谁呢?
两人对视良久,虞衿光是睁着灵灵的一双睛一眨不眨看着,迎上玄北气势尖锐的注视,既真诚,又无辜,好似无尽的控诉,也像说不清不明的依赖。仿佛你对他了刀,他也不为所动的依偎在旁,打心里相信你是疼他的他的,是绝绝不忍心他吃一苦的。
虞衿鼓着脸,像个圆圆的球,闷闷赖在玄北上,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少受教训。
――是不是为着牯夏拉布的陷阱?
狭长的尖锐人。
看来还是难躲一劫。
火很艳烈,仿佛预兆着风雨来的上京城。
他无声求助。
于是虞衿又偷偷摸摸抬去看玄北。
第84章人呀人真可
而虞衿无所察觉,光是趴在地上,一手支着巴,一手握棍棒似的握住笔,闷闷不乐地笔画着。
夜半三更,殿中烛火悠悠摇晃,半间屋罩上朦胧黄光。
虞衿:搞不懂你们哎
玄北不晓得在忙碌什么,巴掌大的纸条一张一张的写,写完交给颜诸,颜诸再传去,不知究竟是送到何人手中去。
虞衿垮了脸,可怜巴巴地贴在地上去看颜诸。
虞衿歪着问,戳戳玄北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顿时负重任的老公公半阖褶,不动声地会看他:老公公可帮不了,您还是老实些抄完,否则难保惹得大王震怒。
虞衿好奇得心,越看手上的纸笔越不是事,脆丢开了它们。
老公
以为玄北会吃惊,没想到他抬也不抬。
笔落地声清晰可闻,俯首桌案的玄北立即朝他看来。
这一夜,王府的火便直直烧至天明。
多百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