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松了气,轻轻把她扶了起来,替她把粘在腮边的鬓发拨到耳后,笑着:“外有条河,大小不是喜玩吗?要不要去洗洗脸?很舒服的。”
“我要五个,就要五个!”
突然,车剧烈晃了一,好在很快就恢复了平稳。姑娘皱皱眉,没有被惊醒。
她喜看常遇笑,那样开朗,像是那年她第一次去跑的时候,温和的风在上,全发都随着风微微拂动,舒服得她差卧在草丛里睡着了。
从他将她抱上车起,她就一直在哭。她哭的很小声,跟路上行人的吆喝呐喊相比算不上什么,可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听她从低低的啜泣变成止不住的噎,听她轻轻喊裴策的名字,一会儿说喜他,一会儿又说不喜他,一会儿又喊他的名字,哭得他都恨不得将裴策绑上来送给她,只要她不再哭了就行。
艳阳照,两排笔直杨树夹成的土路上,一辆青帷车正不急不缓地行驶着。
她的脸有些苍白,没有以前那么红,常遇心疼的摩挲着她,柔声:“大小,醒醒,你渴不渴?外面有喝。”
噜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怔怔地看着他。
“喵……”噜噜皱眉,发一声微弱的叫声,红红的小嘴儿也嘟了起来。
土路两旁是成片成片的庄稼,一人多的棒秆已经开始转黄,茂盛的花生秧尖儿也开始弯曲打卷,再过半个多月,沿路的村落就又要开始忙着秋收了。
常遇心疼地要死,唇角笑容越发温柔,抬起她手放在自己脸上,“大小去吗?我背你去。”
而且这里幽静,他也好跟她说说话。
明媚的光穿过树梢心形杨叶,又狡猾地趁轻风拂动车帘时溜到了车,得以成功窥视车中人。
车外传来清脆的哗哗声,车速越来越慢,最后缓缓停了来。
车,四尺余长的矮榻上,正蜷缩着一个穿浅绿长裙的丽姑娘。她枕枕,面朝车门曲侧卧,左手不安地攥着衣襟,右手斜搭在榻上,洁白的手腕探了榻,五指自然而然微微曲起,随着车的轻微颠簸轻轻晃动着。那溜来的碎光恰好落在她手上,将那葱白似的纤指照得宛如心打造的玉珍品,引人目光连。
常遇转,挑帘跨车中。
瞧见噜噜脸上的泪痕,他的心狠狠颤了一。
噜噜慢慢睁开了睛。
她只要五个,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第92章安
噜噜茫然的睛慢慢恢复了一丝灵动。她眨了眨,不自禁伸手指抚摸常遇弯起的唇角。
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
们就继续找。常遇帮大小找,你想找几个,常遇就替你找几个,咱们不为这个哭啊……”
“大小……”他跪在榻前,握着她的手唤她。
可这长势喜人的庄稼,并没能引车中人的视线。
碍于路上行人,他不好哄她。等他终于来到僻静的乡小路,村人们又都回家吃午饭了,他再也忍耐不住,将车拐河边的小路上。她哭了那么久,必须洗洗脸的,否则回去老爷一瞧,肯定会追问。
噜噜微微嘟起了嘴,“我渴了,你说背我去的。”
常遇笑着看她,眸亮亮的,却没有动。
“嗯,你背我去。”她忍不住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