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可不想送你……”程寻话未说完,就见一监匆忙来,冲他们行礼,面带焦急之。
太上皇,真的驾崩了。
“我知。”
旁边站的太医小声:“皇上,太上皇,崩了……”
监小心:“太上皇每日只唤着姚太后的闺名。”
太上皇这次是真的不大好了。这个年轻时相貌不错的男,此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是他要欺君,是太上皇有些哭骂的话,实在是不能对皇上讲啊。难说要太上皇有时候神抖擞,叫骂着要杀皇帝吗?
“没别的了?”苏凌追问。
监急:“太上皇,有些不大好了……”
苏凌双微微眯起,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样:“驾崩了?”他伸手指,在太上皇鼻端试探。
苏凌没再追问,只轻轻一,表示知晓。
原来他还又拖了几年才离世么?
她并不是逞的人,她也很她肚里的孩。
退位将近三年的太上皇崩逝了,这件事并没有掀起太大的花。毕竟太上皇不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大家也都知。太上皇已经有好久不曾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经有些了,程寻摇着团扇同苏凌说话:“你可又要过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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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缓缓合上双目。
程寻轻轻摇:“就算称病,那也不能一开始就病。这样的大事,我不能不面。”
苏凌见她如此,只得:“那你注意一些,把握分寸。”
“何事?”苏凌皱眉。
太上皇糊涂,可他们一都不糊涂。这种话,得了失心疯的太上皇说得,他们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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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皱眉:“主要是你的……”
程寻只了。
太上皇驾崩对朝臣来说,最麻烦的是守灵。
小时候,他还在北和,对从未谋面的父皇恐惧之余,还有些期待。然而十五岁那年,父亲第一次向他举起了剑。再后来,为了姚氏,父皇和他之间有过一段时间的温。父皇认他,立他为太,他想的,父皇几乎都不反对。
程寻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不会累着我的。”
苏凌轻声问:“太上皇先前留什么话没?”
他心里空空的,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觉。他只是轻轻地叹了气,缓缓摇一摇。
她如今有孕在,苏凌寻思着不想让她过于辛劳,就:“你脆称病好了,别累着了。”
监迟疑了一,摇:“没别的了。”
这三年间,苏凌很少踏足西苑,他心深甚至觉得,如果父皇死在姚氏之前,那该有多好……
“嗯?”苏凌挑一挑眉。
“嗯?”苏凌微动。“太上皇有些不大好了”这种话,他去年冬天听的次数不少。他深一气,对呦呦:“我去看看,你就在这儿待着,不用担心。”
苏凌站在他床前,难得认真端详着自己的父亲。
程寻作为皇后,照礼节,也要带着女眷在中举哀。
那时,他的父亲对他态度温和到几近纵容。他还天真地以为,这就是父了,可能父皇不只是为了姚氏,也带着对他补偿的心思……可惜随着姚氏的离去,一切都又成了幻影。
五月的天气,哭灵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