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半梦半醒间还记得靠过来,霍留行倦意顿消,突然又不困了。
霍留行有心上前,一离开被衾的遮挡,又怕被她瞧见不太合适的场面,左右为难之,决定走为上计,唤来蒹葭和白给她检查有没有磕着,自己则转去了净房。
沈令蓁昨晚一直等他到时,实在等不来才一个人睡,此刻也还困倦着,隐约到边多了个人,睁不开,却捱了过去。
这怕是前天夜里被霍留行悉心照顾,捱着他炉似的躯睡舒服了,上了瘾。
“……”霍留行摇,“不是,我……”
霍留行意识一把推开她。
他摸了摸被衾里着的汤婆,发现凉了,脆把它拎到了床,然后将沈令蓁搂怀里。
空青也用上了十多年练成的老戏骨修养,才憋住了溢到嘴边的笑,一脸严肃地颔首目送贵人登上回皇府的车。
待回到霍府,避开闲杂人,他才好奇:“郎君当真收买了四殿的人?”
他迟滞半晌,哀叹一声:“我不小心的,你过来,我看看哪儿伤着没。”
“……”这还有个“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的套在等着他呢?
此时已接近黎明,他匆匆沐浴后,听京墨回报了野利冲的消息,却因接连两晚无眠,力不济,暂时理不绪,先去了沈令蓁的卧房,准备歇一觉。
沈令蓁将醒未醒间挪了挪,也像前夜那样去抱他,结果手一伸去,没抱着他的腰,不小心往了些。
这种虽然暂时看不见用,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脆埋个伏笔的功绩,孟去非多年来恐怕还积累了不少。
霍留行立刻惊坐起:“撞疼没?”
赵珣用上二十多年练成的上位者修养,才压制住了怒火,没有骂心里那句“睚眦必报的老贼”,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了。
这事不是他的功劳,而是孟去非的。
酒肉歌舞,玉石珍,这些都是富家弟的专长。去年皇帝寿辰时,赵珣托人从西南寻一块世间独一无二的和田宝玉,孟去非一听说“独一无二”,就想这玉指不定将来能文章,在它运到京城之前,便早早从中了手脚,留了一些边角料。
沈令蓁缩缩脑地躲在床角,义愤填膺地看着他,摇示意不过去。
沈令蓁整个人向床角,“哎哟”一声呼痛,彻底醒了。
霍留行猛地一个激灵炸麻,一时竟也忘了挪开那只压着他的胳膊,直到很久之后,沈令蓁迷迷糊糊地察觉不对劲,睁开来,低要往那奇怪的地方看去。
霍留行笑了笑:“就算收买不到,让我们四殿也会会抓贼的快意不好吗?”说着摇着轮椅,往净房去了。
沈令蓁着本就坠胀难过,又受到致命一击的腰,哭无泪地挡开他伸过来的手:“郎君不愿我抱可以直说,怎么还打人呢!”
那怎么可能呢?霍留行才搬来京城多久,赵珣也不是吃饭的。
枪剑,已经懒于雕琢嘴上的文采,只轻轻“哦”了一声,仿佛听不懂地说:“可是臣不关心大树,臣只关心殿。臣来京城前曾整治了庆阳府中几个被人买通的鬼,深知其中苦楚。方才臣在陛那里,看见一块他人陷害殿用的玉佩,十分担心殿府里也了家贼。殿回府之后,还请当心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