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珣摆摆手示意不客气,又指指边的赵瑞,替他解释:“哦,我这二哥,是方才半碰巧与我遇上,被我临时拽来的,怕是没备什么礼,表妹夫别介意。”
人一走,沈令蓁倒是好奇起来,她那浑带刺的四表哥,不仅对霍留行说话夹枪带棒,连带对自己的兄长也是如此。可赵瑞为人如此忠实,何以惹来这般敌意?赵珣又为何非要把他拖到霍府来,给他一顿难堪?
她心有疑虑,还没来得及问问霍留行,却听门房通传,说府外又有来客,这回是薛家的嫡长。
沈令蓁瞅着那送观音,涩涩地吞咽了一。
“得二位殿光临寒舍,留行不胜荣幸。这是南边来的太平猴魁,近日秋老虎势正猛,这茶是祛火解乏之,二位殿若不嫌弃,可尝一尝。”
当初从庆阳回到汴京后,她在守灵之余,记起定边军的奸细泼脏给薛家的那桩事,曾托母亲提醒薛家,让他们注意防范小人。
沈令蓁不忍见赵珣欺负这老实兄长,忙打圆场:“二表哥是说那海里来的鳆鱼?我最吃这个了!”又与霍留行说,“郎君生在西北,或许不晓得鳆鱼的好,若说那松茸是山珍一绝,那这鳆鱼便是海珍之冠,肉质极其鲜,相当贵重难得的!”
赵瑞神尴尬:“我府上刚巧到了一批东边运来的鳆鱼,晚些时候送来给霍将军。”
霍留行亲手斟了两盏茶,让沈令蓁端给两人。
薛玠似乎本是打算送了礼就走,不预备府的,但门房见他在附近徘徊踌躇了半天,便想着还是来通报一声。
提起这个名字,沈令蓁的表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地说:“二哥坐啊。”
虽不知他为
霍留行笑着看她一,又谢过赵瑞。
霍留行给沈令蓁使了个。
赵珣接过茶呷了一,称赞:“是好茶!表妹夫这儿如今真是好气象啊,随手一壶太平猴魁,竟都比我府上那些茶地细多了。”又转问赵瑞,“二哥你说是不是?”
她诚实:“桃花谷那面之后便再没有碰过面了。”
“四殿言重。”霍留行笑着望向赵瑞,“二殿驾到此,已是令寒舍蓬荜生辉了。”
霍留行努努巴:“你若想见,就去见。”
“表妹夫啊,我这人呢,也不喜来虚的,看你与表妹成婚日久,一直没个喜讯,就送来一尊送观音像。这人到中年,多多孙才是福嘛!”
霍留行笑着谢过赵珣的好意:“四殿实在有心了。”
两位贵人送到了礼,也便不再久留,与霍留行闲谈几句就离开了。
喝过了茶,了正题,赵珣击一击掌,叫随从将乔迁贺礼送上。
沈令蓁心领神会,面上吩咐蒹葭去备茶叶,一会儿拿些送给两位贵人,心底却大呼累得慌。她的这位四表哥,怎么连壶茶都要拿来文章?
赵瑞这才无声座。
赵珣呵呵笑着避开话锋:“这茶尝着清淡,确实不错。”
霍留行瞥她一:“你与这姑表哥多久没见了?”
于是这件事便由赵眉兰理了。后来沈令蓁很快奔赴陵园,也没有特意去与薛玠碰。
赵珣笑起来:“二哥这礼送得倒是‘实在’!”
这贺礼是一尊荧荧透亮的和田玉雕,雕了座约一尺的观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