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香火的男丁。”
“又后来,你二叔在朝堂上越走越gao,参与的政斗越来越复杂。你阿娘不愿惹祸上shen,与我商量着跟二房分家。当时你祖父还在,为这分家的事气得险些归西,痛骂你阿娘仗势妄为,也将我批得狗血淋tou。可我们的苦又能跟谁说?这些年,我们一退再退,可是殷殷,你是阿爹阿娘的底线,这回,我们不能再退了。”
沈令蓁yan眶一酸,险些溢chu泪来:“阿爹……”
“当初若不答应将你嫁到霍家,以你皇舅舅多疑的心思,很可能猜忌你阿娘对他不再忠诚,且不说他是否就此彻底打消赐婚的念tou,即使打消,迟早也会发难沈家。所以你阿娘不得不赌一把。赌一个二十八年前为了苍生而放弃皇室的家族,同样不会对你一个无辜的孩zixia手。”
“现在一年多过去,事实证明,你阿娘赌对了。霍家人不仅守着dao义,还存着实力。殷殷,倘使霍家与你皇舅舅的这一战在所难免,我们为何不选更可能成为赢家的那方?这狼和豹zi确实曾经相互厮杀,但现在老虎来了,狼和豹zi若不暂时放xia恩怨,团结一心,就是死路一条啊。”
沈令蓁浑shen震颤。
“其实留行今日来,也没跟你阿娘多说什么,只是zuo了从轮椅上站起来这一件事,你阿娘便什么都明白了,也xia了决心,作为霍家主动摊牌,以及厚待你的回报,也作为对旧仇的补偿,从今往后,她将全力支持霍家。虽然隔阂一时消不去,但至少我们两家现在绝对不是敌人。你阿娘与留行同桌用饭,同在一个屋檐,并非全为你,更是为了大局。”
“可是皇舅舅不仁,是皇舅舅一个人的错,赵家还有其他zi孙,倘使郎君不仅要扳倒皇舅舅,还要颠覆大齐,推孟家皇zi上位,阿娘岂不是……”
沈令蓁没敢把“背祖弃宗”这四个字说chu来,沈学嵘却也懂了,笃定地笑了笑,说:“阿爹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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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从书房chu来时,脑袋一片混沌,肚zi却倒饿了。
听说晚膳的饭席还没撤,她便跟沈学嵘一起回了厅堂,只是里tou已然空无一人。
她问白lou:“阿娘和郎君去哪了?”
“长公主用完晚膳便回了nei院,姑爷……”白lou犹豫了xia,“孟家郎君方才来了,姑爷与他一daochu门去了。”
沈令蓁看了yan沈学嵘,担心dao:“阿爹,他们怎好这样私xia碰面?要是被皇舅舅知dao了,岂不坏事?”
沈学嵘摆摆手:“这zuo贼的,怎么能心虚?他们十一年不见,理该这样大方地叙叙旧,藏着掖着反叫人生疑。”
沈令蓁恍然大悟:“是我思虑不周了。”她放xia心来,“不过郎君这tui脚还是不方便的,他们去哪了?空青与京墨跟着吗?”
白lou面lou难se,看看一旁蒹葭,示意她讲。
沈令蓁奇怪dao:“怎么答个话还推来阻去的,你们倒是说。”
白lou小心翼翼看了yan沈学嵘,蒹葭yan一闭心一横:“他们去……去花楼了!”
沈令蓁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沈学嵘已经一怒之xia拍案而起,捋起袖zi:“好小zi,在边关的苦地方闷坏了,tou天到汴京就往那烟花巷柳之地跑?他这是置我家殷殷于何地,置我英国公府于何地?”
蒹葭和白lou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