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留行颔首告退,带着沈令蓁回了她先前落脚的三合院。
这一番来回折腾已近卯时,jin了卧房,沈令蓁疲惫地长吁一kou气,只是心里还记挂着薛家的事,毫无睡意,反复问:“郎君,你看这事还有没有哪里不妥的,我们好查漏补缺一xia。”
霍留行看看她:“当真担心你姑表哥?”
沈令蓁诚恳diantou。
霍留行叹kou气:“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桃花谷被掳的经过?”
她一愣,不明所以dao:“郎君的意思是?”
“你想想,为何那么巧,偏偏在你与薛玠会面之后,敌人便摸透了你的踪迹?”
听懂他言外之意,她一时也没来得及考虑他是怎样知dao这件事的,只dao:“可是阿玠哥哥不可能伤害我的。”
“他有没有可能伤害你,我不知dao,但可以确信的是,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薛家有谁在替哪个大人wuzuo事,第二,你姑表哥shen边chu了nei鬼。假如是第一种,那么这通敌叛国一举,多半真是薛家所为,而假如是第二种,那么说明早在那时,薛家便已被人盯上,这次要洗刷冤屈,恐怕不太容易。”
沈令蓁皱起了眉tou,承认他所言不无dao理。
“我与你说这些,是希望你及早有个准备。但我既已cha手此事,定当尽力而为。”
“那郎君打算何时将奸细送回军中?我想是越快越好。”
“父亲应已派人去办了,你安心歇一觉。”
沈令蓁diandiantou,临要上床榻,又cao2心地唠叨:“知qing此事的人应当不多吧?郎君可得关照他们守kou如瓶。”
霍留行有心cui促她赶紧睡xia,无奈dao:“他们都是牢靠之人,纵是不关照,也都知daofeng紧了嘴,你放一百个心。”
“我可不放心。”沈令蓁摇摇tou,指指后窗的方向,“方才就是在那里,有两名士兵私xia议论此事,才会被我听见。不是我说他们坏话,实在是他们kou风太松,若不好好交代xia去,容易坏了大事。”
霍留行目光微微闪烁一瞬,刚要张嘴解释,忽见沈令蓁神qing一滞。
她疑惑地dao:“郎君说……他们都是牢靠之人?”
霍留行避而未答:“好了,睡吧。”
沈令蓁却陡然陷ru了沉默。
蒹葭说,东谷寨是军事重地,那么把守此地的将士,的确理应像霍留行说的那样非常牢靠。
既然如此,为何竟有人在真相未明之前擅自议论这样非同儿戏的事,还被她轻易听了去?
即使当真偶然chu了两只蛀虫,为何方才,霍起竟未曾表示惊讶,也并未主动询问她是从谁kou中得知此事,而此刻,霍留行又为何没有对这样的xia属表明定当严惩的态度?
沈令蓁愣愣看着那扇后窗,再回忆起方才jin到霍起书房时的诡异气氛,恍惚间明白过来什么:“那两名士兵是故意叫我听见这件事的?”
霍留行沉chu一kou气,似是默认了。
她呆呆地眨了眨yan,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郎君原本就打算对皇舅舅隐瞒不报,只是担心到时受到牵连,所以故意引我前去替薛家求qing,让我揽xia这件事?”
霍留行皱着眉摇tou:“我还没窝nang到要你一个小姑娘替我保驾护航,这件事,我有把握过了圣上那关。”
“那……那为何方才……”沈令蓁愈加不解了。
霍留行rou了rou眉心,轻声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