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顾准大概会回:“我知,少游。”
最后的最后,他只能无力又苍白的说:“……对不起。”
他在左思右想后,才能说不尴不尬的安:“如果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少游,我一定会……”
在顾准第一次陪着闻澈亮相重大场合时,顾准没说任何一个字,闻澈就能知顾准在害怕,害怕别人异样的光,害怕贵妇们的言蜚语;而当闻澈悄悄用宽大的衣角遮掩着去拉起顾准的手时,顾准也不需要闻澈对他说什么,就能受到来自闻澈最大的安,那力量在持续鼓励着他勇敢一,无论迎接他的是什么,闻澈都会陪在他边。
顾准等了整整一分钟,绝望的一分钟。
最后的最后,顾准压了全的,躬行礼,对闻澈表达了自己即将获得的新职位的谢,好像他们之间刚刚全然没有发生什么过什么充斥了整个空间的紧张对峙。他缓缓的低了,好像是对着前的闻澈,也好像是对着-的命运。
闻澈懂顾准的,顾准也懂闻澈的意思。从小他们好像就有这样的默契,不需要言语,便已心知肚明。
当顾准重新抬起,看向闻澈的那一刻,他就是只是他的专属骑士,再无其他。
当年的闻澈,选择了对这样的顾准伸援手,帮他一把;而如今的闻澈……只能狠心选择了轻轻的闭上。
顾准会打断他,接话:“只是你更喜少游而已。”
最后,他只会巴巴的说:“你很好,真的。”
而如今……
“请允许臣先告退。”
他便只能沉默一段时间,用来缓慢的消化顾准的话。
顾准则会把上面那句的后半句补充完整:“――而且他还死在了你面前。”
顾准定的说:“但是你遇到了啊――”
行完单膝礼的顾准,就也不回的起离开了。这是
他所有的勇敢,好像在陡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能会发生的对话。
自闻澈恢复儿时的记忆后,就一直存在的暧昧的气氛,在此时彻底的然无存。
有些话,一旦说就覆难收,他不想他和顾准走到那一步。
他大概会说:“我有喜的人了。”
只是用那双黑如深潭的睛,直视着闻澈,不言不语,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说了很多。他就这样看着闻澈看了很久,神倔又执着,怎么都不肯服输。闻澈当年在少所初遇顾准时,顾准也是这副模样,纵使不堪,他也在咬牙持,非要命运给他一个确切的宣判才肯罢休。
顾准则继续一本正经的:“我你,你知,我知,所有人都知。只是没人会破这层窗纸,因为我们不想你为难。我你,但这与你无关。”
然后,他磕磕绊绊的说:“那你……”
顾准……
现实里,闻澈最终决定过全的中间对话,拿一如既往的笑容,十指相扣托腮,看着顾准:“我刚刚逗你玩呢,我的骑士团团长当然可以兼任帝国元帅。”
他们会再次沉默来。
顾准也说不上来自己在明白了闻澈想要表达的意思的那一刻,是何种心。有闻澈果然会如此选择的无奈,也有……暗中悄然升起的一丝希望终被打破了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