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忽然咯咯笑个不停,她何必要自取其辱去问,他将自己说的再好,她也当不得那“很好”二字。
楚漪笑,“谁能忘记你这个哭包。”
夜里汤妧非要跟楚漪挤着一起睡,楚漪无奈,哄着她睡着后,自己倒睡不着了,只得披衣坐起,打算在院中走走。
一门,她便发现汤新台正坐在院中石凳上,一人对月独酌,石桌上摆着两只酒杯。
楚漪闻言,又低了。
“舟行老友,”他叹,见楚漪不解的目光又:“便是封太傅。”
汤新台听她问话一怔,陷了往日的回忆中,眉间染上了柔意。这是对她从未有过的,他看向汤妧时,有慈父的柔,有严父的严厉,看向她时,有关于她学识的赞赏,有心疼她世的怜悯,却从不见他有过这般模样。
不等他说完,楚漪已经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罢,罢,罢。”
汤妧一件一件的帮她收拾着衣,嘴里碎碎念着话语,“你不好,不知回去京城能不能适应,之前的药方我好像还留着,段大夫的方好的,你要是回去了土不服,吃几剂药便能好了。”
若说一开始她对于楚漪的到来有些愤愤,但后来,因着她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家里都是只有她一个女儿,她是很羡慕那些家里有兄弟妹的,所以她便真心把楚漪当了家人,当了妹,可是想不到,现在她也要离开了。
“你回去以后当回郡主,不会把我忘了吧?”
一滴一滴的泪滴落在了她白皙的手背上,泛了花,“而且,你也用不着穿这些衣服了。”
“段锦走了,连你也要走了。”汤妧扁着嘴看她。
是的,无无念,让她不敢靠近。
“那我呢?”她觉得自己的胆又大了些,“我是个怎样的女?”
酒灌,直辣得她咳嗽,咳得她眶发红,有了湿意。
楚漪走上前去,忙替她抹去泪,“怎么用不着,若是我去游玩,穿着你给我的衣服多方便。”
汤新台一愣,随即:“郡主学识过人,韧,与男相比也不输半分。”
酒意上,楚漪突然觉得自己的胆好像大了些。
“夜深了,郡主歇息去吧!”
楚漪走过去坐,看着桌上的两只杯,问:“汤先生是与谁对酌?”
第二日她便要随封大离开了,楚漪呆坐在窗边,看着汤妧在屋忙活。
她伸手住汤妧的脸,扯了扯。
汤新台见了她来也是一愣,而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坐。”
她笑:“我很好奇,妧妧的娘是个怎样的女!”
她拭着自己
“深夜饮酒,总归对不好……”
汤妧嗔了她一,将她的手拍开,“哪有!”
再抬看他时,楚漪只觉得自己醉了。他一月白直裾,端坐于她对面,柔柔月撒在他上,好似一位无无念的仙人。
她说着说着忽的愣住,“回去应该有太医为你诊治吧!”
这还是她跟楚漪两人一起制的,她不会女红,碰上一个更不会的,汤妧便边嘲笑她,边把自己三脚猫的本事教给她。
汤新台许久才答了“很好”二字,却不再多说。
楚漪了,却拿过了那酒杯,笑:“汤先生可愿与我对酌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