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心花怒放，连连说：“当然可以，快来。”说着，转就往里走，走了几步，我回，看到他愣愣地站着，也不跟上来，便退回去拉了他的手拖着他走。

“阿阿！......”我有些无措，挠了挠乱糟糟的发，不知应该对从未谋面却莫名熟悉的儿说什么才好。终于，我停挠发的手，憋一句话来：“要不要来坐坐？”

他狡黠一笑：“我想试试您能不能认我。”他顿了顿，有些失望：“结果，您本认不来。”

我辩：“我是觉得你很面熟。可是......”我说不去，难要我说我打你生就没见过你么，太伤人了。

“阿，阿，请问你是？”我问。年轻人有紧张，冻得通红的脸却勾起了我久远的记忆。他说：“我......请您收这药......”我笑：“无功不受禄，何况我闵某人并不认识这位同志，怎能收呢？”他踌躇了半天，才开：“您不是觉得我很熟吗，我，我名叫苏侗。”

他说：“娘她......对了，怎么没见到您......呃，您现在的夫人？”

真是可的孩，不愧是我的儿。

我问：“现在家里怎样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问。他笑笑，说：“家里那些人......您又不是不知，想找个人还不容易？”我，深有同。我注意到侗的手无意识地敲打着桌沿，修剪得光圆的指甲碰到木，发细微的声响。

他沉默了，看来我没猜错。



他又笑了，带着些微舒解：“我知，我没有怪您，真的。”

我坐在桌右边，喝了茶，侗坐我对面。气从他面前的茶杯里弥漫开来，他的面容看不真切，闪着黑亮光彩的睛却让我有种安心的觉。

他好像在神游天外，大大的睛在黑气里发光，衬得脸更白了。我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白得透明的脸颊浮起两抹淡淡的红晕，笑得腼腆，还很有礼貌地说：“可以吗？”

”的“步青年”，来找我吐苦的，但看着不像，他上没有那种觉。而且，我觉得他真是很面熟，越看越面熟。

他的手很冰，大概是在雪地里站得久了，有些僵，我拉着他了堂屋，说：“你先坐，我倒杯茶给你。”说着转去拿壶，他怎么也不肯坐，抢先夺过壶，说：“让我来罢，您不是冒么，不用照顾我的。”他将药包放在五斗柜上，还帮我倒了杯茶。

我说：“回去又有什么意义？你娘恨我，我不想让她死后都不得安生。”

我愣了，问：“我的夫人？她怎样跟你们兄弟说的？说我抛弃她是为了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说：“母亲去世了，堂舅本来想让族丁们来请您的，我说想早些见到父亲，他就让我来了。我是真的想见见您，您不回去么？”

我说：“那你昨天怎么不跟我相认？”

我愣了半天，想说是不是跟我儿同名同姓，但这个想法很快被我否决了，前这张脸，要是时光倒个十年，我就能在镜里看到了。他是我没来得及看一的那个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