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孩们比那些自命是“步青年”的人好得多,每每来访,就懒散地在椅上堆坐着,唉声叹气,仿佛怀着“莫大不幸”。我只不过在上就有关学的事发表了一些想法,那些古不化的东西就开始攻击我了,说我反动,当然没有指名姓,可明人一看就知说的是什么。这会儿都民国十一年了,那些人的脑怎么就不能灵活一啊。于是我脆在屋里躲着,连大门都不了,免得他们又指责我反动。
我关好门,在窗边的安乐椅上坐,膝盖铺了张毯。望着外团团飞舞的雪花,萧瑟地落在地上,簪就放在旁边,闪着刺的光。我闭上,想起那个女人,渐渐的,思绪飘远,与她的半生孽缘也联成一片了。
当天夜里,女儿们便咽了气。
嗓有些,我咳了几声,这冒总不见好,自开时候染了一场重冒,痊愈之后就孱弱了。愣愣地看着地上越发厚重的雪,印刷局是不打算去了,免得传染给那些人,少不得又抨击一番。
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屁话,要不是这些深固的毒瘤,可能我与她会各自拥有自己的生活,也不用受到这些煎熬了。了苏家的赘,算是我的劫,她的占有太,非常蛮横,我又是浪惯的人,不喜被人。两个人自然冲突不断,每日吵架,吵得我筋疲力尽。
爆竹声起,伴着厨房里的菜刀与砧板的碰撞声,烟囱冒的炊烟。又是女人们忙于准备祭祀的时候了,杀鸡,宰鹅,女人们的手在中浸得通红。往灶里把柴草,握着个火筒气,灶里的火便越发旺盛,架在上的大锅盖不严实,不时传肉香味。
记得我还是个孩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过年时老娘不甘落后于人,一大早就拿着把菜刀剁砧板,剁得当当声,还在灶上烧,得像是在煮祭祀品一样。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好玩。虽然经常饿肚,但那是我过得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我与她的两个女儿都死于肺炎,这件事应该是我向她提离婚的导火索罢。我知自己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接到女儿病重的消息时,我还在学堂里,等到赶回小镇,女儿们已奄奄一息。
但我实在看不惯他们镇上厚腐朽的风气。女儿都病得要死了,那女人还不肯送到医院去,说是信不过那些洋鬼。那些装模样的本家脸人指指,不让我带女儿去看医生。后来本家的人请来个老太婆,叫什么仙姑的,一门就嚷嚷有鬼怪作祟,抹了些鸡血到房门上,围在女儿边大神,里还念念有词,末了,将香灰倒清茶里去,灌孩的中。我想阻止她,却被族丁抓得严实。
在女儿葬的时候,我与她爆发了婚后最大的一次争吵。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无论是女儿们的死,还是这场闹剧般的葬礼。任何东西都安排得井然有序,妥当得令人憎恶。每
背着书包蹦着去上学,大声笑嚷着,一看到我,立刻就像吞了大便,闭了嘴,急急忙忙地跑开了。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因我总以为孩是天真的,至于长大后的种种劣迹,也只是环境使然,又或者是大人的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