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言站起,说:“早睡。”
徐苑笑了笑,又沉默着没说话。
何不言也没睡,传来细微的声响,他也侧对着,低声问:“怎么了?”
他觉那块大石还悬在心尖上升降运动,说不是什么受,但悬得人难受。
能再次看到她,算是安过去十二年里没有妈妈陪伴的自己,也算是跟过去告别,终于能放了。
“不会。”徐苑扬起唇角,“我可舍不得你们。”
“不会。”何不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果我爸想见我,我也会去找他的。”
“可别。”徐苑忙喊住,失笑,“你这个不能找。”
徐苑抿紧唇角,哑声:“抱歉。”
何不言说:“没有,已经过去好久了。”
徐苑先前也怀疑过袁梅是不是状况了问题,时隔十二年突然来找他,但今天看来她好的,还穿那么少。
徐苑说:“谁知呢。”
何不言说:“我是说假设。”
“我影响到你了。”徐苑说,“让你想起那些。”
徐苑想了想,很直白地说心的话,“我这样是不是太没骨气了?召之即来的……”
即便在黑暗中看不清徐苑的模样,但他还是看着那边,停顿片刻,迟疑着问:“你原谅她了吗?”
徐苑啧了一声,无语:“你当法律是摆设啊哥们?”
“我知,她比较自我。”徐苑笑了一,声音没有一丝绪起伏,“她突然想见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不可能来找我。”
徐苑声音一顿,着笑意,“后来听同学说他们父母从来没吵过架还惊讶了好久
徐苑第一次这么早睡,反而睡不着。
何不言沉片刻,意味不明地问:“如果她想要你跟她一起生活,你会同意吗?”
而且袁梅一直闭不谈自己的事,徐苑大致能猜到应该和她现在的家庭有关。
何不言的重放在“你”字上,不禁弯起眉,眸底浮起压不住的笑意。
桌上,略一沉,才开:“明天你们去玩吧,我自己随便逛逛。”
何不言低笑,说:“我只是举例。”
何不言明白了,不自觉眉皱得更深,“她又离婚了吗?”
何不言沉了沉呼,如实地说自己的想法,“徐苑,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她生活得应该不怎么如意,虽然看上去有钱洒脱,或许是没有孩,又或许是什么原因,才让她突然想起自己远在小城里的亲生儿。
徐苑愣了愣,倏然一笑,“谈不上原谅,能见她一面就可以了。”
跟何不言聊了会儿,徐苑觉得心畅快许多,他忍不住又笑了笑,温声:“说老实话,现在的生活比徐老板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要舒服许多,那时候他们总吵架,小时候年纪小,看到的就是全世界,还以为天底所有的父母都会每天吵架。”
他忍不住翻了个,侧对着何不言的床,在黑暗中开:“何不言。”
徐苑愣了愣,反应过来只“哦”了一声。
何不言又开,低而缓地说:“我爸在我读初一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班回家路上看到有人河轻生,他跑过去救她,那个女生被救活,他却搭上命了。”
何不言皱眉,问:“为什么突然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