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绰,又去吻他。
应岑在战场周边起烈火,赤红一片,丝毫无冬末初的觉。他在灰飞烟灭间挑眉,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陆绰见到聂烽时极度气愤,声嚷嚷:“不瞒将军,刚刚应山来找了我一遭,我原是在好生劝他不要与朝廷作对,他却冥顽不化,还大放厥词说要把我军一举歼灭。我实在气不过,特来请求将军明日尽量少带人,我一人便能把这不知天地厚的妖降服。”
应岑不予理会,不敢理会,袖一扬火向前侵袭,士兵们避之不及,陆绰却还试图挽回:“应岑,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的事!”
并且我……难你就忍心我们今生缘分止于此吗?”
“我承认了,他大动肝火,斥我祸害众生。我反问他,若不是我,他家还得死多少仆人。可他不以为意,说这是他的家事,他迟早会发现,哪怕发现不了,也轮不到我这个妖替他事。
应岑又笑:“你知的吧。我把小事理好,大事交给你。”
“你们人类都是这样的吗?黑白不分,自以为是?还是我太天真太蠢了吗?我知我的力量薄弱,可只要有些许,我还是想什么,哪怕最后以生命为代价。哪怕最后以生命为代价,这样的世间,我也并不留恋。
泪那么苦。陆绰说,不了,你让我抱一会儿。
聂
应岑烦陆绰拿另一套自己不能理解的理论质疑自己,烦陆绰只念一己私不顾万苍生,最烦每每陆绰这么说,自己的心也摇摆不定起来。他打掉陆绰的手往后连退几步,说:“我决心已定,我不能睁睁看着如此霸的杀戮行。在你与铿黔族前,我选后者。”
应岑如之前的每一个夜里一般蜷在陆绰怀里,说:“陆绰,你知吗,我告诉聂烽我是妖时,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问我,之前他家的事是不是我装神鬼。
每一句话都是告别,陆绰笑着问:“你到底是叫应山,还是应岑?”
两人都不言语了,静静相拥,拥了会儿又静静地亲吻起来。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陆绰问:“还要我帮什么吗?”
夜深时看守地牢的小兵向聂烽报告,说陆绰求见,又鬼鬼祟祟地汇报,说听到牢里有争执声,除陆绰外却不见人影。
陆绰去掐应岑的脸,装凶相:“那为什么一开始骗我是应岑?”
这番话与小兵的报告相符,聂烽听了大喜过望。征服铿黔族不在一天,明日重要的还是除去那妖。
应岑不敢接这话,怕一接自己就心了,就不这浮世乱象只以花劫狱和陆绰逍遥天地去了。他凑近吻去陆绰的泪,很轻很轻地问:“吗?”
“看到你时,只想年年岁岁如今,就自作主张加了个‘今’。”
是再也受不到的温度了。
陆绰全发凉,想起殊徹的话,只觉两人分歧在太早之前产生,之后又不曾解决,任其深固地生长,到如今再想解决已无可救药。
“唯一留恋,大概只有你吧。”
牢外是朗朗青天,牢是灯火通明,陆绰的泪格外突兀地落。铮铮汉究过不了人关,哑着声音:“我多舍不得。”
拥抱,亲吻。拥抱,亲吻。
昨日商量得好好的,可站在应岑对面,陆绰又不忍了起来:“应岑,停吧!”
“应山吧。”应岑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