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喝了大半瓶,陆绰盖好瓶盖不但没回答还明知故问:“你刚课?”
应岑的课表陆绰背得烂熟,这会儿问就是想听他亲说一个课路过转角遇到。应岑不知陆绰两世被磨得心理多少有异于常人,很乖地嗯嗯应着,陆绰把之前自己被唤的名字当正餐,把这几声“嗯”当小菜,饱享一顿声音盛宴心满意足,这才接茬溺:“都知了还穿这么多。”
树漏的日影遥遥探到应岑面庞,细柔的绒影影绰绰。陆绰的心绵得就快没力气跃,他好没息又好势地开:“能喜几天算几天。次遇到再重新喜上就行。”
谁知小妖倒被这话戳得像漏气的玩偶蔫耷耷,陆绰哄:“没事,我也没有妈妈呀。”
渐渐转夏,阳光从和煦变得些许灼。陆绰过了几天转世至今最舒坦的日,是在场上一圈圈跑着,应岑路过看到会喊一声“陆绰”,音调扬起来,再屁颠屁颠跑去场边小卖买冰可乐递来。
那微微蹙的眉让陆绰想抚平,他的宝贝儿不需要担心这些事,不需要担心所有事:“没事。如果你想补偿,喜我就好。”
这话说来又得牵扯到前世,陆绰只好先简单应付着:“神的意思。”
陆绰放慢脚步停在应岑边,习惯他的脑袋再接过可乐大灌。
吧,吃醋了。
应岑看陆绰结随着咽的动作动,可乐瓶外的滴又落在结上面,很快分不清是还是汗,怪的。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这天跑步你不吗?”
虽然他过几天就又忘了。
校园不算小,不期而遇仿佛更加欣喜,是没见着时心里明白与你最亲近,见着了,停聊几句和别人都不会聊的,待要各各的事时再自然分开,会笑着挥手,心里还是明白与你最亲近。
是这样的笃定。
应岑继续瞪陆绰,这有什么好!好吧,这还是可以骄傲一的。
应岑忧心丝毫未减:“那你喜我是不是违背了神的意思?”
二十多度的天气,应岑还穿着不薄的衣,他甩甩袖发现甩不起来,垂手学室友样一板一:“妈妈说‘捂秋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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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岑应到了似的舒展眉,又低小小声问着:“我过几天又记不着你了怎么办?”
应岑扬起脑袋让陆绰,笑得睛眯起来。眯的时候看世界好像更清楚,应岑很清楚地看到他以为为妖永远得不到的安心。
很难描述那种状态,最亲密的肢动作不过止于脑袋。手都没有拉,大概算不上,但好像也不需要什么定义。
这醋当然不在面上说,应岑没得到想要的回答神黯去三分,想了想又问:“为什么我记不住你?”
应岑的遗忘机制是将与陆绰相关的一切剔除,但总有些难以鉴定的边缘记忆会十分随机地存留或消逝。所以应岑最后的剩余记忆拼接成什么样,是难以
应岑瞪陆绰,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吗!
实在可,陆绰笑得无奈:“先不说天影都快见不着了,你哪儿来的妈妈?”又想了想若非要说妈妈大概得算张豆豆,这样自己得叫豆豆丈母娘。在这微的天,陆绰心里一阵恶寒。
被瞪的人分毫未觉,继续哄着:“你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