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有些唏嘘不已,谁能想曾经靠帮人装修门窗发家的小包工,这几年竟然飞黄腾达了,摇一变成了装修大公司的老总,跻到所谓的上社会,变成女儿想见他一面还需要预约的大人。
她给最左边的坟包上刚才亲手折的杜鹃花,然后蹲烧纸钱上香,“以后我该怎么和晚辈介绍你的生平呢。”
明知老家的风俗,还没有孙辈就英年去世的人不能立碑,何况是个已经嫁去的女儿却葬回娘家。都说偏执太深会害死你,劝你不听,死后偏还要任一次,落到这样的境遇,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易安当时想,其实母亲心里是明白的,就如在父亲还是个不务正业的穷痞时,能靠着那张帅气的脸引她,让她不不顾家里人的劝听,毅然决然嫁给已经离过婚有两个女儿的父亲,甚至结婚证都没去领。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吴静。
清明扫墓是件并不悲伤的事,清理完坟墓四周的杂草后,晚辈会在长辈的指导给墓碑贴纸钱,烧香祭酒,然后长辈会给晚辈介绍家族的传承。
坐在休息室等了五六分钟,乱七八糟的事回忆起不少,直到听见声响易安才回过神来,她循着声源抬看过去门。
这两年她其实没主动和宋庆通过电话,宋庆倒也十分合,只是每个月的月初把生活费打给她,怕那个女人生气没过多联系她,所以易安门后就在想,但实在想不来,宋庆这个时候找她来想谈什么。
两人面对
易安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吴静,是在二的时候,母亲拿着一张偷拍的照片指着上面和父亲搂搂抱抱的女人告诉她,这是宋庆在外边傍上的富婆,自丈夫死后守着遗产寡居了好几年,并且有个已经大学毕业的儿。
她说她知宋庆为什么看上她,因为看上她的钱,但不明白为什么她能看上宋庆。
她的母亲也葬在这里。
他的态度和蔼可亲,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溺的笑意,让易安恍惚觉得她是不是记忆混乱了,两人分明还是最初父慈孝的关系。
自然,吴静也可以因为父亲的脸看上他。
还选在这样特殊的日。
扫墓到午两三结束,阴雨天开始晴朗起来,原本易安吃过饭后就打算回学校的,结果接到宋庆的电话,让她回家一趟。
她也不相信宋庆能完全心无芥能不在意。
她给宋庆打电话,宋庆似乎正在接待一个重要项目的合作伙伴,说让秘书来接她上去休息室等会儿。
她就是之前有话还能好好坐来和他说,或者并不恨他只是怪他,那在清明节她刚给母亲扫墓回来后约见面,她真的不到完全无动于衷。
清明节翌日,所有人都收了假照常上班,她是第一次宋庆的公司,前台员工不认识她,笑着问她有没有预约。
这个快五十岁的女人脸上化了淡妆,青丝盘起,穿着旗袍婀娜的踩着跟鞋走来,看见她的时候微微诧异,随后算是打了招呼。
连块墓碑都没有。
易安静静听着,声笑语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易安最后还是答应来,问宋庆要了公司地址。
盖住,男人们挥舞着镰刀修路,易安和其他人站在路边等,她的外公外婆就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