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画的,不是爸爸就是妈妈,不是爷爷就是,要么就是老师,可是在一堆歪七扭八的图画中,偏偏有那么一张,面写着两个硕大的字:小叔。
老师好奇了,叫来傅明谐:“这个人是你小叔吗,你为什么最喜他呀?”
所以当小明谐终于能够说一两个让人听得懂的单词时,当他终于会称呼人的时候,第一个喊的不是爸爸或妈妈,更不是太爷爷或,而是小叔。
那时候段初言刚傅家,忙着学习傅老太爷布置来的功课,忙着适应傅家的环境,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像容玉凤那样动不动就苛待他,时常给他脸看,也不过是疏离有礼而已,对他来说,这个家里唯一不会抱着其他目的接近他的人,只有那个小小的,连话都说不全的傅明谐而已。
傅明谐七岁的时候,段初言已经十七岁了。
“明谐,是不是你又调了?”带了些玩笑的语气,段初言刮了刮他的鼻。
傅明谐理直气壮,想也不想就回:“喜就是喜,没有理由!”
傅明谐的格不知遗传自谁,从小特折腾,傅忻夫妇只生孩,不陪孩,闲来无事也会抱起孩逗轻哄一番,但要一对喜外旅行,要么待在花棚里打理花草的夫妇整天守在旁边照顾,是不可能的。
小七就是段初言。
傅明谐人小鬼大,听段初言没有生气的意思,上顺着杆往上爬,扑上去抱住对方撒。
可是有一个人很不兴。
如果说所有的事,必然有一个起因,如果说所有的纠缠,都有一个开端,那么,这句小叔,也许就预示着两人未来的命运,必然牵扯在一起,至死方休。
段初言把礼随手放在房间的床上,就去洗澡了。
“巧克力我给平婶了,让她给她女儿吃,信撕了丢桶冲掉了,还有花拿去送我爸了。”
十七岁,正是花季般的岁月,窦初开,苞待放。
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陈腔滥调的题目,让孩们画自己心目中最喜的人。
“从哪学来的词,东西呢,都被你扔哪去了?”段初言想把上的粘糖掰来,谁知黏着力太了,温的小躯死赖着不肯松开。
何况段初言俊秀,沉稳,正是小女生们最喜的类型,每逢人节这样的节日,他总是捧了一大堆东西回家,表白信,巧克力,鲜花等等。
段初言不愿平白与人难堪,何况上学放学也有司机接送,就把东西都拿了回来。
少爷抱去给他的父母看的话,他们通常只会有两个反应,束手无策,跟着团团转,或者愁眉苦脸地说要不带他去给小七看看。
这个简单的,突然蹦来的词汇,让段初言的心如同崩裂了一角的冰川一般,开始被阳光慢慢化。
但是当他来的时候,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东西全不见了。
这是傅明谐人生的第二条准则。
最喜的人就是小叔。
段初言哭笑
只有小恶坐在他床上,双闪闪发亮,望着他亲的七叔。
“七叔,那些女生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