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惊讶地问。

妙阳从此一天天消沉去。

冬天。妙阳生了场大病。

“那年我刚满五岁，生母重病而亡，母亲娘家没有其他亲戚，那时候边只有两个仆服侍。”少爷顿了顿，又：“因我是长，又是正妻所，府里其他几房妾室商议想要暗中除去我，好待次继承父亲的爵位财产，因此贿赂了我旁的仆人，让他们暗中在饭里毒。”

可当时随着父亲一起回来的，还有他从边疆带来的七名舞女，个个年轻貌，充满异域风。

青阳看着他，不由得低低唤了声。

年仅八

少爷苦笑一声，看着他的中有些歉意：

他跟着男人跪在府门迎接父亲的车，那些少女轻灵的笑声远远便传了过来，当时尚且幼小的宣明楼抬起，看到男人微微颤抖的背脊，那影在一瞬间变得苍老。

“他分无分文，落魄得去街上卖字以赚几枚铜板，仍不够糊，且常常被人耻笑。那时候我每日饿得直哭，他别无办法，见着我哭得嗓嘶哑，便将我偷偷抱房里，掀开衣裳为我哺乳。”

青阳听得呼一滞。

“他刚府半年，父亲便调职去了边，一去就是三年。那时父亲只带走了几个仆，所有妻妾全都留在了京城府里。”

“少爷……”

哺乳？

青阳瞪大了，凝神细听他的每一句话。

后来，父亲惩戒了那几名施毒的小妾，他赐给妙阳赏银，以谢他养育长，可是见过妙阳发育的双`乳后，却嫌恶他怪异的，从此对他失了兴趣，再不曾亲近过。

那个总是温柔拍着他背，为他哺乳，如生母一般呵护他的男人，听到父亲将要回来的消息时，喜悦得双渗了泪。

少爷微微颔首，继续说去：

虽在府里呆了些年，他却从未听说过这样晦暗的事，更不用说少爷会对他提起。

“他哺乳以我解饥饿，喂养了我足足三年，直到父亲回城。”

“我了有毒的心，几乎一命呜呼，无人手相救，躺在床上等死时，恰巧被他看到，找来大夫救了我的命。”少爷说着，语调渐渐低沉，他伸手轻轻抚摸冰凉的石碑，望着上刻的字，神幽暗。

他想要安抚这个男人，笨拙的围着他打转，背西席新教的诗词给他听，男人会摸摸他的脑袋，温和的笑，可那笑很快便会敛去，眉间全是挥之不去的忧郁，虽然衣无忧，可他渐渐不思饮，小小的宣明楼有时候跑去他房里，常常见他坐在书桌前，一笔一笔的用心写着什么，地上的纸上，全写满了他父亲的名字。

少爷没有回应他，直直看着前的石碑，继续，

“你是说……叔父？”

青阳震惊地望着他。

“岐兰男，但凡与人交`合，便能发育乳，分哺育后代，且不似女，受孕期约束。

“他担心再有人投毒，从此将我带在边抚养，那些妾室见他坏了谋划，便故意整他，扣了账房给他的每月银钱，不让厨房供他饭，意图将他赶府。他弱受尽欺负，旁的仆一个个都离开了，他依然一直护着我，从不肯抛弃。”

少爷说着，神逐渐迷离，回想起了当时的景。

病势来得凶猛，他渐渐卧床不起，大夫诊过数次，却不见起，他终究没能熬过那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