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尘微微挑眉,不语。但看向沈氏的目光,显然就是在说,他的确是这个想法。只不过,沈氏还是猜错了一件事。他现在不杀他们母,只是因为萧无坛还小,还不到十五岁。等到萧无坛十五岁那一年,无论萧无坛是否品尝够了作为戏的艰辛和痛苦,萧无尘都会杀了他。还会当着沈氏的面杀了他,然后再死沈氏。
沈氏面上蓦地浮现挣扎之,然后一瞬,她忽然朝着萧无尘跪了来。
沈氏果然尖声:“哀家才不你那些理!哀家只知,你堂堂萧家孙,被先帝选中的继承人,竟然想要断绝了萧家传承!真真是可笑、可恨!先帝糊涂,竟然选了你皇帝,放弃了我儿,真真是糊涂,糊涂!”
让他为你神魂颠倒,明明大权在握,竟然转就能把大权全都交还给你,还乖乖的跑来坐牢。可是现看来,你这个故意勾引人的贱种,竟然也被他勾引了,竟是连嗣传承都不肯要了!你就不怕列祖列宗知了,脆爬上来直接拉你地狱吗?”
想来那里,才是沈氏最终该去的地方。
沈氏原本有些疯癫的眸,这一刻却突然变得清醒起来。
沈氏一怔。
萧无尘不语。
萧无尘侧首看她。
疯又如何听得懂这里的意思呢?
然而沈氏却不是这般想的,她在萧无尘漠然的走过她畔的时候,忽然抓住了萧无尘的手臂。
萧无尘的一番话,乃是他自幼就奇怪的事。只是他幼时这番话是不能说的,一旦说,就会遭到边人的跪地请罪,如此,萧无尘也就只好憋着,然后憋着憋着,就一直憋到了今日,他自己当家主,坐了皇帝。
那沈氏还在不停的叫骂。
前世之仇,他终究是要报的。
萧无尘幽幽:“朕连朕的一个祖宗是谁都不知,朕的列祖列宗也不知。朕既不知晓他们,那么,若朕当真有了嗣,朕之后的第十几代二十几代孙,想来也是不知朕的。”顿了顿,他又,“或者大兴在数代之后忽然亡国的话,那么,萧家孙怕是还要为了避难,改名换姓,顺便把祖宗也换了,到时候,三代之后,就更加没有人为朕为先的那些列祖列宗或祭祀或延续香火了。既是如此,朕有无嗣,有无传承,又有甚么重要的?”
她盯着萧无尘,:“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儿一辈戏,甚至一个戏台上的皇帝,让他一辈,都得不到他心中所求?然后再将哀家关到那些关了一堆疯妇的冷里去?若是哀家一辈糊涂就罢了,若是有朝一日,哀家突然清醒了,你便让哀家去看哀家长大了的只能在戏台皇帝的儿?然后这般折磨我们母二人?让我们母二人,痛苦一生?”
萧无尘听了一会儿,觉得这沈氏当真是疯了,既是疯了,那么,他也就懒得再搭理她,只等着将她送去关了很多疯的冷里去。
沈氏的尖叫声一,天牢里静静立着的萧君烨就是一怔,随即,他紧紧攥着的双手,开始缓缓松开。
只是没想到,他的这番话,却是说给了一个疯听。
萧无尘居临的看着坐在被放在地上的肩舆上的沈氏,轻笑:“嗣传承么?那你可知,你之前的十代的祖宗是谁?二十代的祖宗是谁?一个祖宗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