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建宁对这猜疑有着理所当然的结论："当然了，平湖是里最聪明的人，无论什么事与她商议，都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太后娘娘一定是看到这一，才去向平湖请教的。"

他守候在她旁，默默地坐了整整一夜，心异常平静。如果可以，他愿就这样一直守着她，直到天荒地老，那将是他毕生最大的快乐，除此别无所求。

洪大学士扼要地说了太后娘娘曾召自己商议劝谏皇上之法、而自己举荐僧玉林秀的事，建宁也说了皇帝哥哥在拜祭公主坟时与玉林秀的一番对谈，吴应熊叹："如此看来，大师纵然机锋百，却未必再能动摇皇上家之心。这就难怪太后要另辟蹊径，请容嫔娘娘了。"他们的讨论和和里外所有人的讨论一样，到最后都不约而同地归结为一句：为什么，太后会将这样的大事与容嫔商议呢？

她用了"请教"这个词，不难看太后和平湖两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与份量。吴应熊与洪承畴不约而同地向她注视了一，然而吴应熊不无惆怅地想的是：曾几何时，自己才是建宁心中最聪明能、智谋百的人，现在她却将这个

先是三阿哥玄烨获准晨昏定省，为景仁带来了一片生气，让中所有人都重新正视起了容嫔的地位――此前众人几乎已经忘记了平湖是生过皇的容嫔娘娘；而皇上的圣驾亲临更是万众瞩目，所有的嫔妃、太监与女都在窃窃私议，猜测皇上在董鄂妃死后，会不会对佟佳平湖重拾旧；而最最让景仁的侍女们受若惊的，是皇太后她老人家竟然也亲自驾临了。

总有一种忐忑的觉，仿佛他一转，甚至一眨，她就会凭空消失，然后几年不见，凭他走遍天涯海角，亦不能再次握住她的手。如今，他终于又重新见到她，听到她，而且是这样柔弱苍白的她，这样的伤痛，悲哀，他怎么可以离开。

就是这么一句话。可这是多么重要多么机密的一句话啊，机密到谁听见了这样的话都可能招致杀之祸，理该三缄其密不透风的；然而同时，它的重要又注定了这样的一句话必定会被传扬去，就像风那么快。

自从皇贵妃娘娘董鄂死后，冷清了多年的景仁忽然闹起来。

这句话，洪承畴听说了，吴应熊听说了，建宁公主也听说了。这三个人，难得地聚在一起，将他们各自的所知了一次交换――当然，这交换仍是有所保留的。

大玉儿驾到的时候，只带了素玛和忍冬两个贴侍女，一到景仁，就命令所有的女去，自己关起门来同容嫔娘娘密斟了半夜。素玛在阁，忍冬在阁外，女们沏茶上心，只能先递给阁外的忍冬，再由忍冬递给帘里的素玛。据景仁的侍女说，正殿的门窗一直闭得紧紧的，换茶的女只来得及在忍冬撩帘的刹那，听见太后娘娘说了一句："福临不想当皇上，只想和尚，你看怎么办？"

当天晚上，里所有的人，外所有的臣，就都知了这么一句话，并且各自展开了天行空的猜疑和推测。而所有的推测到最后又都归结为一件事：为什么皇太后会将这样重要的一句话说给容嫔娘娘听？而太后与容嫔之间，又是否会有着某种特别的关系或者交易呢？

☆、第二十三章梦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