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驸准备行李。吴应熊虽然诧异,不及多想,只连日将府中值钱摆设与自己收藏的古玩玉qi分批挪chu来当卖,悄悄交给二哥募集粮草,又借kou同行未免目标太大,不如兵分两路,在云南会合,请二哥押运先行,自己再筹些饷银随后追上。二哥见他在短期nei筹集如此巨资,十分gao兴,并无猜疑,当即约定了会面地dian,就此别过。
又过数日,吴应熊打听得二哥确已起程,方向国库领了饷银路资,带领一队jing1兵南xia。建宁先于府中设宴饯行,又特地坐着朱**车一直送chu城去,yan望着丈夫骑在ma上,扬鞭绝尘而去,方望着背影洒了几滴泪,回tou说:"走吧,是时候去大栅栏胡同看看了。"
大栅栏胡同就和北京所有的胡同一样,都是狭长曲折,深藏在gao宅深院之间的;而绿腰住的四合院也正像建宁所猜测的四合院一样,照bi俨然,垂花门廊,院zi里一畸菊花,几棵垂柳,xia面设着石几竹凳,几个仆婢穿梭,猫儿狗儿打架,窗zi里时时传chu小童的朗朗书声,那是吴青――吴应熊与绿腰的独zi,他今年三岁,刚请了老师开笔,只会一bu,每天早晚背诵。
和建宁猜想的不同的是,这院zi虽是吴应熊置给绿腰母zi居住的,一应吃穿用度也都是吴应熊支付,但他来的次数并不多,而且从不过夜。原来早在绿腰chu府之时,就已经有了shen孕,那时建宁正在气tou上,吴应熊惟恐建宁知dao了更要恼火,只得暂zuo隐瞒,且趁着建宁jingong之际冒死将绿腰送chu府去,为的就是要保住她母zixing命。次年chun,吴青chu生后,吴应熊曾答应绿腰,既然不能给她名份,若她想离去,自当陪送嫁妆为其择嫁。然而绿腰斩钉截铁地说,不在乎什么名份地位,只要能亲手带大吴青,哪怕一年里与吴应熊见上一面也是qing愿的。话说到这一步,吴应熊没有理由再bi1她另嫁,只得在大栅栏置了这份家当,金屋藏jiao。
这qing形在别人也许是种幸运,所谓"齐人之福",然而在吴应熊,却是一种折磨。他心中的至ai始终是明红颜,后来违心地娶了建宁,又在苦闷中纳绿腰为妾,本来已经觉得惭愧;及至后来送绿腰chu府,又不知不觉与建宁发生了真ganqing,就更加觉得亏欠,每每背着建宁来大栅栏看绿腰,都觉得仿如偷qing,既不忠,亦不洁;尤其面对一天天长大的吴青,听他nai声nai气地喊"爸爸",教他学写"礼义廉耻信",只觉如芒在背,失德败行,实非君zi所为。
他一直很矛盾,既想找个时间把真相对建宁实言相告,又担心她受不了这种背叛,巴不得一生一世瞒住她。建宁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zi,每得到一dian快乐都恨不得当作礼wu般紧紧搂住,生怕被人抢了去。看着她那种天真jiao憨的样zi,吴应熊常常觉得心疼,随着他对这个小妻zi了解的加深,他已经越来越喜huan她、疼惜她、甚至ai上她了。他总想给她多一dian快乐,多一dian疼ai。而她又是那么容易快乐,容易满足,同样地,也容易被伤害。而他最不愿意zuo的事就是伤害她,他只有对她隐瞒,年复一年地隐瞒xia去。
如果在建宁和绿腰之间必定要伤害一个人,在qing在理,他都只能选择绿腰。他只有委屈绿腰,告诉她:他不能给她名份,他不想再对不起建宁,所以,他只有将她藏shen在四合院中,寂寞终老。
绿腰痛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