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昂了半日神，遂伏案修书一封，交与吴应熊："请额驸务必设法把这封信交与李将军与永历，若他们肯听我之劝，或许复国还有一二分希望。不然，也只求天可怜见，保佑烨儿健康长大，替我大明治理这改天换日的大清天了。"

建宁盗妃的计划还是败了。

远山听了，也想不来，

☆、第二十章一岁荣亲王

小顺的买主，是钮钴禄远山。

一习话，喜得小顺抓耳挠腮，几乎不知怎样奉承远山才好，不住说："贵人想得真是稳妥周到。才若能得到贵人提携，定不负贵人的大恩大德。但有所命，刀山火海也为贵人去闯。"遂袖着手颠颠儿地去了。不一个时辰，仍又回来，喜不自胜地告诉："贵人的妙计果然妥当。这回探准了，容嫔娘娘果真不在景仁里。太医废了半日，起初她们说什么也不肯给太医诊视，才再三说是太后的旨意，娘娘不让太医诊脉，才不好回禀的。阿笛听了，这才从帘里请了一只手来叫诊脉。待太医要看面，就死也不肯答应了，这还不是有鬼？依才看，里面本就是阿瑟在装神鬼，就是不知佟妃娘娘去了哪里，什么要唱这一空城计。"

当远山得知了景仁的古怪后，便猜测这里面必然藏着什么大蹊跷，大秘密，只恨不能深晓底里，沉半日，想得一个主意，吩咐小顺："这件事没凭没据，倒不好声张的。你听我的话，去太医院宣个太医，引着往景仁去一趟，就说太后娘娘听说容嫔病了，让太医去看看。料想太医院也好，景仁也好，都不会当真到太后娘娘跟前问个真假，就是问，我也自有办法应对。等咱们探明了景仁的虚实，抓个满错儿，再到太后跟前讨赏去。太后知你这样忠心能，说不定从今往后认你心腹，你岂不飞黄腾达？"

熊深深慨，却无言可劝。只为，他自己的父亲就是那个卖了大明的天第一奸臣，却又让他谈何忠心报国呢？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能、也只能去的，便是遵照公主的吩咐，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佟妃的声音并不响亮，这几句话也只说得平平淡淡，然而听在吴应熊耳中，却无啻于焦雷一般，比及他当年亲阅李定国大西军气势时犹为心折。这柔弱的女，竟有一种天立地、指江山的气概，当她说话之际，便如全天的日月星辰都掌握在她手中，由她挥洒一般。虽然，她也许不能纵这日月的轨，可是，她就是有那样的气度，不怒而威，令人信服。

然而吴良辅不声张，那跟随的小大监们却多留了个心。尤其是小顺，跟着吴良辅这许多年，耳濡目染，早已学到了万事留一手的自保绝技。皇上边的太监，几乎各个都有靠山，为里不同的嫔妃作线，卖皇上的行踪，收取额外的好。

这一刻，吴应熊比建宁更加笃定：平湖，就是香浮。只有真正的公主，才有这般的气势！

正月里节庆多，中不免有些赏赐，吴良辅带人托着盘颁至景仁时，见只有阿笛领着众女来领旨谢恩，却不见容嫔、阿瑟，问时，只说容嫔病重不见客，看时，又见帘幕低垂，十分严密。心中便有些怀疑，却并不说破，只隔帘请了声安便又带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