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熊惊讶极了,看着建宁满脸的疲惫、哀伤,满的破碎、绝望,再也想不到自己的所为竟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她的神,看起来就好像什么最宝贵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或者摔碎了一样。他忽然觉得无比歉疚,虽然并不觉得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弥天大罪,可是既然这样地令建宁受伤,他愿意补偿,因此再次谢罪:"是在无礼,请公主责罚。"
建宁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那是愠怒的红晕,她有些辞穷,又或者是不屑回答绿腰的话,只平静地命令:"嬷嬷,她说不知自己有什么罪,你来告诉她。"
次日上朝,襄亲王讣告天,吴应熊方约摸猜到昨天建宁何以激动至此。心更觉愧悔,因此特地命厨房备了致细,亲自捧了去正房谢罪。然而婢红袖来传旨,说格格不愿见他,请额驸回去吧。
"格格……"绿腰百般央求无效,忽然撒起泼来,叫,"我是额驸正式摆酒收房的妾侍,我侍候额驸有什么错?格格凭什么以此降我的罪?额驸娶我,是格格金玉牙答应了的,现在又想要我的命,这醋坛不是打得太奇怪了吗?"
然而家也不知底里,也只得一顿乱问,又将跟格格的人捱个教训了一顿,罚俸若。
看着建宁的背影,绿腰胆颤心惊地问:"驸爷,公主会怎么罚我们?我现在怎么办?"吴应熊心乱如麻,只得传了家来问:"今天是谁跟格格的?为什么格格回府也没见通报?"
红袖小心翼翼地用托盘托一杯酒来,谁都知,那是一杯毒酒。盛在琥珀杯里,红得像血。
然后,那一天,格格终于走来了。她变得好消瘦,好苍白,她端坐在椅上,叫来绿腰,命她跪在自己面前,平静地说:"我以前赏过你很多东西,这次,还是要赏你――喝了它。"
整个额驸府笼罩在一种山雨来风满楼的压抑中,每个人都知,格格会发作的,早晚会发作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又用什么方式来发。府里人窃窃私语,小心翼翼,各怀鬼胎地等待着格格的雷霆万钧。
人们都说:格格从前在里仗着太后娘娘疼,虽然也是一样地没规矩,也还知些节制,如今嫁了人,不见沉稳,反倒越发无法无天,连场面儿上的礼数也不讲了。只怕这次真是被额驸气疯了,这样的抑郁去,真不知会什么事。
"责罚?"建宁似乎清醒了,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好!那就让我好好想想,怎么罚你们两个?"说罢转便走。
接来一连数日都是这样,任凭吴应熊如何恳辞求见,建宁只是拒绝――事实上,不仅是吴应熊,建宁谁都不肯见,一连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里,连襄亲王的葬礼也没有席,七月十六日皇上迁居乾清大典,她也没有去。
,里好像要火来,泪不受控制地来,顺着衣襟一路落去,止也止不住。
中来的人没有不讨厌绿腰的。她倚媚撒,这些年在额驸府没少作威作福,俨然一人之众人之上的腔调。以前有格格罩着,后来又加上额驸撑腰,众人只好都让她三
绿腰惊呆了,她磕着,哭着,求着:"格格,饶恕才吧,才再也不敢了。"
格格平静而不容置疑地说:"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