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哈哈大笑,显见乾清之事在他中,还远不及寻得意中人来得更重要。"朕已经决意晋封洪妍为贤妃,只等乾清大典一完,就行晋封礼。朕简直等不及那一天了。"
袖映月,一派腾景象。
"你我至亲好友,一时快失态,也是替朕开心,何罪之有。"顺治心愉快之极,万事都不计较,顾自滔滔不决地说,"说起贤妃的份,真是一件奇事,朕寻寻觅觅十几年,岂知"远在天边,近在前",原来她就是翰林大学士洪经略的女儿,只不过他们两父女也失散已久,所以竟与朕交臂而过,睽隔多年。"
"谁?"吴应熊一时反应不过来。
"朕直到三年前才无意中得知洪大学士的女儿曾在盛京中居住,当时就想会不会就是那个念诗的女孩呢?因此便着令洪大学士经略湖广、广东、广西、云南、贵州等地,命其巡历南方各省,以便寻找。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他们两父女就要京了。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件难事,令朕颇为踌躇。"顺治有意地顿了一顿,看到吴应熊毫无反应,这才觉有蹊跷,不禁清咳一声。
顺治满脸悦,近乎雀跃:"就是那位汉人姑娘啊,我找了她十几年,终于找到她了。个月,她就会京与朕相见。"
吴应熊微微震动,呆呆地问:"皇上心中有何踌躇,不知微臣可能分忧?"
"红颜?"吴应熊大吃一惊,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垂首谢罪,"微臣冒昧直呼娘娘的芳名,有失统,请皇上恕罪。"
顺治这方继续说:"洪经略与女儿失散多年,如今一旦重逢,即献女,说起来似乎于理不合;况且选秀之期已过,此前我曾答应过太后,汉女,只此一次。如今又破格召汉女,且迅即晋为贤妃,朝中群臣必有异议,就是后之中,也必有闲言。所以我有些顾虑,不知妹夫可有良策?"
洪承畴的女儿,洪妍,真的是她!吴应熊的心中只如翻江倒海一般,既不相信明红颜会重新认祖归宗,回到洪承畴膝,并且委顺治,却又不能不怀疑她是看报国无望,遂决意牺牲自我,以侍虎,谋求良机。怎么才能见她一面,当面问知她的心意呢?后乃是臣禁地,从此洪妍一门深似海,他与她,岂非永无相见之日?一时间心思电转,不知已经换了多少个念。
然而顺治太兴奋了,一向心思缜密的他今日一反常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竟没有察觉吴应熊的失魂落魄。他从小到大的这番心事只有两个人知,一个是妹妹建宁,一个就是伴读吴应熊,因而当他接到洪承畴的奏本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吴应熊,他急于把快乐与人分享,向人倾诉。
然而这天顺治密召吴应熊往绛雪轩见驾,却是为了另一件大喜事。两人刚见面,顺治就迫不及待地声称"免礼平",兴奋地宣称:"我终于找到她了。"
吴应熊闻言,灵机一动,献计:"不如替贤妃娘娘伪造
"恭喜皇上。"吴应熊真心诚意地说,他为顺治伴读多年,交不同寻常,深知贵为天,却少有真正开心的时候,更知他心中一直记挂着那位梦里红颜,十余年来衷不改,今日竟能梦想成真,确属不易,因恭贺,"皇上不日便要住乾清,如今又得佳人,真是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