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又问:"你以前见过佟贵人的,还记得吗?"
香浮?建宁愣住了,怎么会?然而,太后的话却着实醒了她,难怪总觉得平湖似曾相识,难怪觉得她像极了自己极熟悉的一个人,那名字就在嘴边却一直说不。原来是香浮。那平湖果真是有些像香浮的。那神,那轮廓,那举止颦笑中特有的端庄温柔,可不正像是香浮小公主?诡异的是,连自己都想不起来的事,太后却想到了,这不是太特别的吗?建宁故意混沌的样问:"香浮?她不是死了吗?"
"是的。"建宁恭谨地答,并不肯多说一个字。
"你不觉得她很像你以前的那个小朋友,长平公主的女儿香浮吗?"
建宁跪在太后的座前行请安礼,态度谦卑,然而她的心却在宣战:我什么都知了,你害不到我的!你想让我嫁得委屈,嫁得悲哀,我偏不让你得逞!我偏要和他相亲相,让你睁睁看着绮的女儿活得有多么幸福,让你永远不能心安!我是绮的女儿,我的母亲是天最丽贵的女人,我也会是!
再次来到幼时成长的慈宁,建宁并没有丝毫的亲切,也没有惧畏和紧张。她已经看清了太后大玉儿的计划,明晓了她发嫁自己的真实目的,也读懂了藏在她慈威后的心机,那么在上母仪天的庄妃皇太后,也不过只是一个嫉妒的女人罢了,她的一切事,都只是为了向一个死去的对手报复。她养大对手的女儿,把她冷落在后许多年,然后赐给她一个汉人丈夫来羞辱她。如果吴应熊的真实作用只是一个人质,那么建宁就是那人质的陪葬,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这便是庄妃的报复。
略问了几句家常闲话,又让女们摆上茶果来,大玉儿便像说起一件微不足的小事那样随意地:"本来该叫你素玛姑姑来陪你的,不过我把她派去侍候佟贵人了――对了,我听说你上次归宁的时候,见过佟贵人是吗?"
"可,可是……"建宁的心很乱。长平仙姑说过
建宁想,他也许懂得什么巫术,他与乌鸦之间必然有着特别的交方式,他一定可以认得清楚每只乌鸦的前是谁。衿说过如果她死后变了乌鸦,也一定是叫得最凄厉的那一只,可是那么多的乌鸦,那么怪异的枭叫声中,又怎么能分辨得哪一个才是衿的魂魄变幻而成的呢?那懂巫术的小兵知吗?
"是吗?"建宁惊讶,"我怎么不记得?"
刻,他踞在索杆的上,踏在皇的至,整个紫禁城都在他的脚,在他视野之中,一览无余。他几乎可以透过那飞檐斗角重帘罗幕看到嫔妃们的寝,看她们珠钗摇,绣针穿梭。他地骑在索杆上,成百上千的乌鸦围着他打旋儿,他每一撒手,细碎的鸦便成扇形般飞散去,被那些乌鸦准确而贪婪地叼中,那些乌鸦围着他打旋的形真是诡异,既像是朝拜,又像是追讨。
"死了?"太后淡淡地笑了笑,"谁能确定呢?她们只说她了,可从没人见过她的坟哦。"
大玉儿打量着建宁,从她倔犟的神中不难猜这女孩的叛逆,她轻蔑地笑了笑,本不在意这女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个没有规矩的格格,除了任之外,还没有能力令她觉得烦恼。她今天找她来,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探她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