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终究没能挽回她主的皇后之位，她的冒死面圣甚至没能给主换来"一斛珍珠寂寥"的哪怕象征的柔，因为顺治说："不怪你。即使没有那条腰带，朕和皇后也没办法再夫妻了。"

建宁心满意足地笑："谢谢皇帝哥哥。"一边听曲，一边打开第四匣泥人，这一她可真猜不到了，主角是个英俊的少年，簪缨，手提钢枪，很威武雄壮的样；旁边坐着位青衣娘，凤目威，仪态端方，十分贵气。建宁托起那青衣旦，忽然又有了一种极为熟悉的奇妙觉，不禁问顺治："皇帝哥哥，你看她像不像仙姑？"

顺治微微一愣，沉不语。而平湖的脸则在瞬间变得苍白。远山毫无查觉，只笑意盈盈地说："回格格，这可不是什么"仙姑"，而是"救孤"。"

随着远山的讲述，平湖的脸越来越苍白，微微颤栗，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空气中慢慢弥散着一异样的花香，渐渐充满了整个绛雪轩。人们不由自主地四张望，寻找这香气的来源，而顺治最为心知肚明，那是平湖特有的香，每当他临幸她时，她便会在挣扎中发这样混合着痛苦与喜的异香，他诧异地回："平湖，你怎么在发抖？是不是不舒服？"

平湖张开，未及回答，已经像一片落花随风飘坠一般，倒去……

衿回到冷时，就像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战，整个人大汗淋漓，虚如绵。她对佩说："这是我这辈过的最勇敢的事了，如果皇上不理怎么办？"

压对了！

"？"建宁大兴趣，"那是什么故事？"

顺治说的是和慧一模一样的话。这让衿更加听不懂了。明明是为了那条九龙锦的腰带引起的误会与争吵，明明是从那天之后皇上就与皇后反目成仇，为什么他们两个却偏偏都说不怪自己？又为什么，两个人有着一样的心思说着一样的话，却偏偏不能够走到一起？

她问得很彷徨。并且从未有过一个时刻，让她如此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无助与卑微――在她看来是一生中最伟大最有意义的事，也许在皇上的中一钱不值。虽然皇上给了她机会诉说，但是也许只当她是说故事

"什么"新姑""旧姑"的？"建宁笑起来。绿腰的歌舞在这时也歇了来，卖地嘴："我知，我知，是"托孤"、"救孤"的"孤"，这戏叫。"

"是赵氏孤儿复仇的故事。"远山侃侃而谈，"晋大夫赵盾被奸臣屠岸贾陷害，满门抄斩。儿媳妇庄姬公主当时已经有了孕，因为是晋国君的妹妹，才躲在中逃过此劫。过了几个月，庄姬公主生一个男孩儿，取名赵武。屠岸贾听说后，害怕那孩长大后会有后患，就兵围，想侍机杀害赵氏孤儿。赵家原有一位世交好友叫程婴，是个乡村大夫，庄姬公主以看病为由，召程婴，让他把孩藏在药箱里带去。这件事走了风声，又被屠岸贾听见了，于是令说：如果不交赵氏孤儿，就要杀掉全城所有的婴儿。程婴无奈，只好用了掉包计，将自己的亲生儿冒充赵武献给了屠岸贾，却把赵武当作亲生儿收养。多年后，赵氏孤儿长大成人，终于为母报仇，剑斩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