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书一样地磕闲牙还有意思的,好像天间所有事到她中都能变得很鲜活生动。
要求整建制撤除金云卫。如此,将会在储君赵絮登基之初剪掉她最重要的一支近力量。
贺渊对岁行舟了解不多,但昨日他带属当面对岁行舟赔礼认错、并申明会给予照料补偿后,岁行舟虽没说话,但那虚弱但温和的一笑让贺渊确定,他是对储君赵絮的执政理念怀抱认同与期许的革新派。
“今日场面?很盛大,很壮观,我嫂说这定是会载史册的!”她不豫地冷哼一声,接着又叹,“哎,你大老远专程来观礼,却遭了无妄之灾不能亲去瞧,实在可怜。都怪某些无用的王八壳渣渣!”
“请贺大人放心,我不会说去的。既我命无碍,贼人也已被置,二姑娘又帮我过气了,那咱们就权当无事发生,往后谁都别再提此事。”
她略回首,乌湛湛的眸像贺渊瞪了过来,无比嫌弃。
绘声绘,让人声临其境。
反而偷偷竖起了耳朵。
端看昨日她对岁行舟那维护到底的架势,贺渊心里就直打鼓,总觉就算岁行舟亲说了不计较不追究,她也未必肯善罢甘休。
她嫌他“睁说瞎话没意思”,他就……
贺渊还没来得及张说什么,她已若无其事转回去,拿从前在天桥摆摊说书的架势为岁行舟讲起今日祭典的盛况。
说话尾音总是带着笑往上走,仿佛某种动竖起茸茸大尾巴,得意地晃来晃去。
但赵荞不同。
那一笑是岁行舟无声的承诺,表示他明白该怎样顾全大局,不会将这事闹去。
对于他顾全大局的度量,贺渊由衷地尊敬并激。“多谢岁大人海涵,此事,算金云卫欠你一个人。”
闭着睛说。
武德五年十二月十三,在发布完所有机构调整、官员任命及对宗亲勋贵的封赏后,武德帝宣布将于本月底在京中天坛罪己并正式退位,由储君赵絮继任为新君。
所以贺渊尽己所能在顺着她、讨好她。
原来,她心好时一都不凶。
她要骂,他就老实站在跟前任她骂足半个时辰,还没忘叫人给她上茶;她说要等岁行舟明确表态再谈,他就乖乖闭嘴不再多提半个字;
这鲜明对比的差别对待实在太容易叫人心中失衡了。
一切尘埃落定,新的时代即将开始。
传言中的赵二姑娘通江湖泼的习气,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理讲不通、得理不饶人。
她是个与朝局无涉的宗室姑娘,行事纵心任,贺渊真不指望她能想明白这层就算看破却不能说破的理。
更叫他觉得堵心的是,从他在雪地里卖力表演完“闭说瞎话”之后,她一路上没再与他说过半句话,只是偶尔拿一种疑惑中带着戒备的神瞥他,看不兴不兴。
可一到了岁行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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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完又无视的贺渊心中又酸又躁又委屈,脚底却像被浇了铁,杵在原地没有离开。
得知这个消息后,岁行舟虚弱的脸上了显而易见的喜。
可他发现自己的讨好似乎没什么用。她连个和气笑脸都没给过他,凶得很。
“行舟兄,今日好些了没?大夫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