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贺渊看赵荞那义不明的神,叶翎也是瞧见的。
而与他们并行的贺渊,目光幽幽直视着赵荞,扯了扯唇角,笑肉不笑。
“谁说左撇不能使火了?那我瞧着北军的隋将军也是左撇,可他就没你俩这个问题,”赵荞左右看看二人,“知为什么吗?”
军旅中人私里说话常常直来直去,加之她们又将赵荞当了“自己人”,玩笑时难免荤素不忌。
她笑容暧昧地附到赵荞耳畔,幸灾乐祸地小声嘀咕:“你完了。贺大人怕不是以为你看
语毕,继续与叶翎和连琼芳的对话:“前几日让大家熟悉构造时,他看得比你们认真,还特地找我帮忙将能拆开的分都拆来,自己重新组装了好多遍,找到了拉栓时让自己最顺手的力度和角度。”
赵荞没想到他会听到,还回了,便冲他笑笑:“又没说你坏话,看什么看?”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叶翎茫然中透着一丝丝恶寒:“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刚好隋就走在她们三人前不远,正与贺渊、曹兴及一名原州军小将说话呢。
连琼芳大致回忆了一先前的对话,不以为意地笑笑:“大约是的吧。估计零零碎碎听到几句,误以为咱们背后打隋什么主意?”
习武之人耳力好,在嘈杂交谈声中也立刻听到后有人在提自己的名字,霎时回看过来。
虽赵荞与贺渊同住邀月醉星阁,但像连琼芳这样从外地州府赶来的受训将官并不知二人的关系,只以为赵荞是此次训练的实际主事者,而贺渊在受训众人中官阶最,所以两人就共享了雁鸣山最大的一院。
“将连珠拆开看的?啧啧啧,他这又上又上手的法可太丧心病狂了,”叶翎也没过脑,脱而,“看他家夫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赵荞也隐约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似乎有过了,双颊微红:“笑什么笑?总之就到闭上都能将它玩花来的地步,那大功告成了!”
偏偏赵荞惯在市井中打混,虽许多事半懂半不懂,却又什么话都敢接,于是接来的对话就愈发让人没耳听了。
两个,但人数又没多到有必要让铸冶署另行研制一种“左撇专用火”的地步。若寻不到解决之,将来各军建制火营选人时,还得特地将左撇筛掉。
她说这话时嗓音略扬,前那几人神各异地回瞪来。
曹兴为老不尊地嘿嘿笑,抬起手肘撞了撞旁的隋;隋则满惊恐,无比作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防御状。
连琼芳与叶翎双双愣了愣,旋即闷闷怪笑起来。
“那我俩怎么办?明日也学他那样,将连珠当自家夫婿来看?”连琼芳笑着抬杠,“那我怕是没什么耐了。毕竟成亲二十几年,对那老家伙早看腻了,可没隋那份新鲜劲。”
但叶翎是贺渊的属,对他与赵荞的关系自是心中有数,只不过贺渊早早过封令,所以平日她也就装聋作哑而已。
“既看夫婿腻了没新鲜劲,”赵荞眉梢一挑,接得顺极了,“那不然,将它当新收的小郎君来看?边边角角、隙隙全都给它看清楚,摸透彻。你们从前习兵不也如此?要对它非常了解,到人和兵纯然合一,理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