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前,赵荞倒没怀疑曹兴与连琼芳是真想闹事。她觉,这两位资历不浅的中年将领之所以率众与她消极对抗,或许只是为了表达一个“不认同”的态度。
引路的杂役官恭谨开:“贺大
贺渊这金云卫左统领是阶京官,位同少卿,受训者中无人能与他真正比肩,自是得到最礼遇,被安排在南面最为清净的“邀月醉星阁”。
今日见赵荞虽是显得泼霸蛮些,行事手段颇有其不意,但细究之不难看,她反应机灵活,事有张有弛,于细节思虑周全,退间分寸恰好。绝不是传闻中那般脑袋空空、只知吃喝玩乐的草包纨绔。
之后重新在湖畔备用演武场整队集结,由慕映琸向大家提前通报了明日训练程,赵荞也简单说了些规矩。
但他们究竟是“不认同神武大将军府推行的军务革新”,还是“不认同由赵荞与慕映琸这两个经验资历都欠缺的无名小辈担任神机教习之重任”,这就有待商榷了。
“他们为什么反对这次军务革新?”赵荞又问。
这一整日来,他心中疑惑好几回:到底是谁最早发“赵荞与贺渊是天作不合的两种人”这谬误定论的?
这两人真是越看越相的。
慕映琸虽比贺渊小两三岁,但两人有几分私交,他对贺渊多少有些了解。
除了曹兴、连琼芳两人为首的遂州、原州两拨人仍旧一言不发地杵成木桩外,无人再故意挑事,大致上风平浪静完成了首日的所有计划事宜。
语毕,他抬朝卫五人所在的那桌看了一。
“想让这两拨人安分受训,最重要的是明白他们不愿合的背后真正诉求为何。找准源才能对症药,急是没用的。”赵荞冷漠脸,心中一声长叹。
此次为六十三位受训将官们安排住是照他们各自官阶、将衔来的。大多数是四人或六人共一院,只七人享有各自单独住所。
“这个就不是太清楚了,”慕映琸摇摇,“我们午要不要将他们请到一旁单独谈谈?”
申时,赵荞令就地解散,众人在杂役官们的引领各自回到住。
虽不清楚这二人私底相是何模样,但慕映琸觉得……
赵荞若有所思地沉片刻后,摇轻:“不急。看他们这架势,这时就与他们谈是谈不什么结果的,我在旁先看看形再说。午若他们还是那样,你可以先适当向他们和示好,给个台阶。若他们不领,还是消极顽抗,那就继续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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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映琸却笑了:“以往是我看走,还以为你行事当真没心没肺,只顾自己痛快。”
并未达成完全共识,曹兴与连琼芳两位老将算是态度较为激烈的反对派。只是碍于神武大将军府革新意志决,他俩的官阶也够不上在钟离大将军面前畅所言,约莫心里憋着气,正好就往咱俩上撒了,且不知要与咱们僵持多久呢。”
他们不但全都有军功有资历,对朝廷的忠诚显然也毋庸置疑。
午,慕映琸带领众人在雁鸣山武科讲堂的一位典正官陪同,大致熟悉了雁鸣山的环境。
能被选中到雁鸣山来受训的这六十三个人,都是神武大将军府会同兵反复筛选后,又报呈昭宁帝与帝君过最终确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