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意了。忘记你名的说书班会向百姓讲解律法案例,你对也算通晓,轻易唬不着你,”秦惊蛰底泛起温和笑意,“京中都说你任妄为,可我瞧着,这些年你无论什么其实都心中有数,总能将事堪堪在自己能兜住的那条线上。可把你机灵坏了,啊?”
秦惊蛰无奈轻笑,摇摇,“了这门就别再提这事了。虽是小过错,可若在这个节骨上传去,对你可是大大地
秦惊蛰年少时与赵荞的母亲孟贞乃是州府庠学同窗,这些年因她职务之故需避嫌,与信王府私来往并不频密,但也勉可说是看着赵荞长大的。
其实秦惊蛰目前已大致锁定了设伏袭击夏俨的主谋嫌犯,而且赵荞又来得通透敞亮,所有细节全都说得合合理,她对赵荞的话自没什么怀疑。
大理寺少卿秦惊蛰素有“玉面罗刹”的诨号,审案追凶雷霆铁腕,却天生一张引人注目的芙蓉冷面。如今虽已非青少艾的年岁,可那份骨里透的冷艳却更显凛凛风华。
既是来坦白的,赵荞也不卖关,一五一十从说清了事的来龙去脉。
见她这般态度,赵荞心知这就算大事化小了,便也松弛来,笑弯弯。“派了人私自去别家宅听脚,这事确实我不对。您只律判,罚金我认的。”
“……那文稿许多捕风捉影之,我疑心是哪个同行想砸我招牌害我落个‘造谣罪’,心中不踏实,便叫人去查。先是叫我手底的小当家查,可我担心小飞笨拙被对方察觉,就又另派了府中的夜行去。因这文稿是由王崇居中牵线来的,所以夜行便跟着王崇循线去探。前天晚上夜行听见王崇和夏俨谈话,才知那‘友松先生’竟是夏俨,也听见了他俩提到今早会在沧浪亭与王舒大人斗琴的事,回来禀了我,这就知了。”
秦惊蛰先是愣了愣,旋即轻哼:“说说,你是怎么知的?”
当赵荞被带她的办事厅时,她正在啃着饼翻阅卷宗。
赵荞垂眸尴尬笑,利落坦白:“夏俨不是遭人设伏袭击了么?听说卫与大理寺正在排查可能提前得知‘夏俨今早会现在沧浪亭’这消息的人。我怕到时被大理寺找上门反而难堪,就想着还是主动来说清楚为好。昨日午我就知这消息了。但他遇袭不关我事!”
她疏懒靠向椅背,轻抬眉梢端详了赵荞一番后,啃着饼边漫不经心地笑问:“闯什么祸了?”
于是她将最后一小块饼咽了,拍拍手上碎屑:“既知是大理寺与卫联手排查,怎没去找卫林大人或贺大人坦白?林大人毕竟是你堂嫂,贺大人与你又是一对儿,任他俩中的谁都会替你兜着些。你倒胆大,竟到我这儿来自投罗网?私闯他人宅邸刺探消息,不怕我将你抓起来?”
早又得到夏俨遇袭的消息,这就更是火上浇油,忙得秦惊蛰一整天都没来得及吃上饭。
“我要是去找他俩,您知后只怕要怀疑我心中有鬼了,到时反而无谓节外生枝,”赵荞坦诚浅笑,语气笃定,“至于怕不怕您将我抓起来么,您不会的。若是私闯官员宅邸刺探消息,那我确实是要牢狱的。可王崇是王舒大人的侄,不是官员,我的人未危及屋主,也无盗窃财之举,律只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