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看着住持,面前茶碗腾起的白雾模糊了他的yan睛,可他却是一动不动,依旧直直望着前方,似是透过那一片蔼蔼茶香,看见了另一个shen影。
“那么……赵某亦有一问,还望大师解答。”半晌后,赵璟宸慢条斯理地开kou了,“撇去大师对故人之事心存遗憾一说,不知大师又是为何对我的侍卫如此上心?”
气氛顿时一僵。
住持停住了倒茶的手,他看着自己发皱的手背,忽地笑chu了声。
“施主聪慧,那便请施主在贫僧回答前,先解了贫僧心中疑惑罢。”
“若我说是又如何,你还能阻了我不成。”赵璟宸瞥开yan去,随意寻了一chu1盯着看,嘴里淡淡地说着:“赵某与你不过一面之缘,你却chu1chu1打听他的shen份,而今又编造了旧事假意来劝说我,赵某再愚昧,也能看chu你对他的在意。”
“……呵,”住持搁xia茶壶,对着赵璟宸摇了摇tou,“便说瞒不住……也是贫僧心急了。事已至此,贫僧也不瞒着施主了。是,那一日贫僧乍一见侍卫便觉颇有几分面熟,尔后仔细瞧来,心中既更有了几分确定,正是贫僧故友之徒!”
说着,住持长叹了一kou气,拂袖取过一杯清茶饮xia,又突然将那白瓷杯狠摔在地上。
“当年故友要贫僧照顾他半月,贫僧应xia了,恰逢有挂名僧人前来探讨佛法,贫僧当时也是心gao气傲,一连数日与那僧人辩理,等歇停了,才发现他消失了,遍寻四chu1才知dao,是因他离了自家师傅心中不安,一日chu了寺庙,在市集中被人掳走……施主可知,那年他才九岁多一dian,瘦弱得不像话,故友临行前殷殷嘱咐定要好好照顾他……可等到故友归来,贫僧只能拿chu一件破旧的衣衫……”
住持面带愧疚,语气悲痛地诉说着,他陷ru了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ba,而赵璟宸听着听着,也蓦然想起与影卫间闲聊说起的往事,那人用着很平淡的语气说,自己是约莫九岁多jin的大雪山,算是年纪较大的一个了。
——却不曾想,在这地方竟也能听到他的过往。
“……你的故人,又是何人?”犹如被一刀分成了两半,赵璟宸听见自己很平静地问了一句话。
住持很快回答他:“故友乃是行走江湖借此地歇脚时所遇,他不曾告知贫僧过往,只留一个俗名,名曰‘施棋’。”
“施棋……”赵璟宸反复咀嚼着这二字,一遍又一遍念着,心中思绪转过万千,他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知埋在了记忆的哪一chu1。
突然间赵璟宸一个激灵,他猛地盯住了住持,急急问dao:“此人可是右yanchu1有一dao伤疤,横贯了眉尾yan角?!”
住持这回沉思了许久,花白的眉mao皱起,似是在努力回想着。
“对!对!只是那伤痕浅淡,若不是灯火xia仔细看去,定是看不见。”
随着住持肯定的回答,赵璟宸恍然失神,那人的shen影渐渐浮现于yan前,犹如刀刀刻ru心扉,依旧是那么的清晰,他甚至看见了那人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在月se中对着护城河一片星星diandian对他柔声说着故事……
“永义王……赵……世棋……”
赵璟宸觉得自己像是跌jin了一chu1漩涡中,茫然四顾寻不到chu路,只能shen不由己的被卷ru其中,再无力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吾家王爷也表达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