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古志贤见他脸上一会儿是这番颜,一会儿又是另一番神,变化万端,不可端倪,于是他也索不去想面前这人到底在想着什么了,倏地站起,绕过郭竞寒,走到他书桌前,将手中那只脚杯砰一声放在这张桌上。就是那种“你不善待我的品,我也不善待你的品”的心思,不过古志贤可比郭竞寒惜多了,郭竞寒说摔就摔,直接摔得稀烂,可是古志贤也只是示一威,力还是以“砰的声音尽可能大,但是又不把杯震裂”为标准,也因此他本人的手用了很大力跟那张桌接,来发那个砰的一声,而不是那只细弱杯的底座大力跟桌面接发的那个声响。
古志贤说完了,就转去厨房拿扫帚过来扫地,先大致扫了一遍,然后还叫郭竞寒往边上让让,跟着他就把台灯往地上放,照得清楚一,看有哪个角落还遗漏什么玻璃碎渣。接着再回厨房拿来那种大张的纸巾把桌上和地上那一片抹了一遍。完了后还不放心,再去郭竞寒那间书房里的柜里拿了一台无绳尘过来,在书桌底和周边仔细地了一遍。
过了很久,古志贤都没有回,郭竞寒就又发了一条:“喂,你是不是还在生气?”然后古志贤回:“没有,还好。”郭竞寒问:“那你怎么办,明天不镜了?”古志贤回:“无所谓了,要么明天晚上我去镜店转转。”郭竞寒问:“你它就为了遮你眉上那条红印?”古志贤回:“你看见了?”郭竞寒发来一条语音:“老实说,不是我刚才离你那么近本也发现不了那条印迹。你就为了那个一直着那副古板的镜,就算那条红印有个故事,但你这个是心理问题,我其实
完了之后,就把他那只摔折了的镜和脱离了镜框的那一只树脂镜片一并捡起,扔去了厨房的垃圾筒。然后他直接回房拿睡衣他用的那个浴室洗澡,洗完澡也只是直接回房睡觉。而在另一间房里的郭竞寒也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手太快,一甩就把古秘书的镜砸了,于是,他发了条信息给古志贤:“对不起,我错了。你那镜在哪里买的,明天我再帮你买一副。”古志贤回他:“算了,现在也买不到那样的了。”郭竞寒问:“总可以买到的。”古志贤心里觉得他就是一个认为有钱能买到一切的人,回他:“那个是以前B组一个师傅那种复古得很土气的镜时请小镜店里的师傅一起打版的。”郭竞寒说:“怪不得,真有像里面八十年代香港万梓良的那副,我以前老以为你鼻梁会被它压垮,没想到拿在手里那么轻,原来是以前的师傅帮你的。”
可能是手的力太大,一本竖在桌边的既大又厚的书就那么倒来,书的边直接斫在古志贤手上。他手一,杯也掉了桌,连带着里面剩余的酒碎成了一摊。他心疼那只杯,好好地就叫自己摔碎了,早知就不跟这人赌什么气。他转正要去厨房拿扫帚来扫净地,就被旁边那人恶心死了地抓住了那只被厚书边斫到的手,还对他说:“没砸疼吧?”他面无表,回手,说:“你摔坏我的镜,所以我是不会赔你这只杯的。”这句话仔细听来,其实是很幼稚的,像两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吵架――你甩飞我的咸超人,所以我也要坏你的玩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