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章犹豫了一:“别走啦。”
陆正霖放手中那套家什,随即起甩了甩手臂:“我还会不少手艺呢!”他转过来面对了顾云章:“木匠、画匠、瓦匠……这些我全会,种地我也是把好手,其它杂活就更不用提。可惜了,我现在是一的本事没地方施展;这要是有个好地方让我天长地久的落脚,那我能把日过的红红火火,你就等着坐在家里享福吧!”
那青年倒是个急,且跑且声询问:“老陆大哥,你近来见没见过一个白脸男人?那是个汉人,三十多岁,可能穿军装,也可能不穿!”
他哈欠连天的睁开睛,首先看到了顾云章的脑袋,就十分愉快的探过去,用面颊蹭了对方的额。顾云章半睁着睛“嗯”了一声,懒得回应。
陆正霖吃面,所以早餐是汤面条。顾云章依旧嘀嘀咕咕,觉得陆正霖太过馋嘴,不好伺候;而陆正霖不和他一般见识,只是喜喜的蹲在灶台旁,一边打手一边等着吃面。
看着陆正霖将碗筷摆回橱柜上了,他忍不住言问:“老陆,今天你还门吗?”
没死的,也只剩了半条命。
这一天,陆正霖果然没有离家,且将将工作挪到了房。顾云章依旧躺在床上,他则是靠着竹床席地而坐,用一套细工炮制那些未来的刀柄。顾云章旁观片刻,后来就爬过来靠近了,把巴搭在了陆正霖的肩膀上。
话说到这里,他刚要坐回原位继续活,忽然房外遥遥的传来一声呼唤――这声音似乎是让他到熟悉的,故而就转门,也扯着嗓答应了一声。
顾云章慢慢向后退去:“你手真巧。”
陆正霖终于是睡够了。
吃饱喝足后,陆正霖搀着顾云章回到床上。顾云章如今吃饱了就躺着,心里又净,所以竟是有了一变胖的趋势,脸也略略饱满起来,肤中都透了光亮。
陆正霖收拾好了自己,随即就回房去清洁顾云章。顾云章这人像只懒洋洋的野猫,他须得时常将其拎起来抖一抖,捉捉蚤抓抓,让对方打起神来――日过得这样有趣,为什么不兴采烈呢?
陆正霖抄起抹布,本想橱柜上的灰尘,听闻此言就走过来在床前蹲了:“那你想不想让我走呢?”
顾云章想了想,先是到了喜悦,可随即又觉着陆正霖是太得意了,就抬手在对方的额上拍了一,也没说话。
陆正霖咧嘴一笑:“那就不走了,反正上次拿回来的活儿也还没完呢!今天守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好不好?”
陆正霖着睛了床,先从橱架上层拿了牙刷香皂搪瓷缸,而后门蹲在一片草丛前,用门前铁桶里的存刷牙洗脸――他是个讲卫生的,纵是住在深山无人看,也总要把自己打扫的净利索。
陆正霖走到外边,迎面就见一个瘦小枯的青年山民赤脚跑过来,便用蹩脚掸语零零碎碎的问:“你,怎么了?”
顾云章来此住了这么久,没见有生人来过,这时就骤然心惊起来,莫名其妙的恐慌不已。
陆正霖没理会,聚会神的活。片刻之后他停手来,仰起长吁一气:“哎呀,累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