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炸药包解来端在手里,他后退两步抡圆手臂,运动家似的将炸药包远远投掷了去。
段提沙皱起一边眉,双手抓住顾云章的衣领用力一撕,当即就将件军装扯成两半。弯腰凑到顾云章前,他用手指和牙齿解开截断了捆绑炸药的细线绳。
得到支援的顾军士气大增,扛起武山林深,过了小半个月的野人生活。
“不要死。”他喃喃自语:“不许死,你死我也死!”
段提沙在林里,就像鱼儿在江河里那样自在。任何在他前现的活,除了蜘蛛蚂蝗之,几乎可以全被他猎为果腹。
把手中的冲锋枪往肩上一挎,他一路飞奔到顾云章面前,一把就将人搂抱起来转了一圈,脏兮兮的面孔上满是喜:“太好了,太好啦!”然后他改用双手紧握了顾云章的肩膀,仰起对着天际又狠狠的吼了一嗓,几乎就是人狼的模样。
两人似乎都没料到会如此相遇,就一起相对着站立凝视了――随后段提沙大叫一声,脸上了狂喜的、带着傻气的笑容。
顾云章平心静气的告诉他:“要去死。”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他把赤膊的顾云章重新搂怀中――搂的太用力了,都直打哆嗦。
顾云章知他是心里快活,要像个野兽似的呼喊发。而受到对方的影响,他也不由得了微笑。
这时段提沙注意到了他军服面的异常。将手去摸了一,他忽然变脸失:“将军,你这是要什么?”
缅甸政府军在受到了一小挫折后重整旗鼓,撒开大网林,漫山遍野的搜寻顾军踪迹――然而顾军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就此无影无踪。
站在葱茏长草中侧耳倾听片刻,他转向西方放目光,就见到一群灰土脸的士兵披荆斩棘的走了来,为首一人满血渍气吁吁,正是段提沙。
可是运到哪里去了呢?就算顾军是一群飞鸟,也总要在天空留翅膀掠过的影啊!
就在这政府军万分困惑之时,顾军已经偷偷穿过雨林离开耶林地区,迁徙到他方去了。
顾云章想去泰北――当初他为穆先生保镖之时,曾经留意过那一片地区的形势,觉非常乱套,正适合自己生存;然而段提沙听了这话,几乎就是大惊失,万分的不愿意。
段提沙不想走,他是此地的地蛇,只要有枪有兵,他就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活来,无论是政府军还是雇佣兵,都不能奈何他。况且他是土司儿的,尽土司家族早已灰飞烟灭,不过本地的掸族百姓们就是认这个,那帮掸族士兵就是肯心甘愿的给他卖命。
之际居然又能看到一线生机,这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军火没有,弹药也没有,显然是被顾军尽数运走了。
段
及时赶回来的段提沙从外向杀了一条血路,正如邵光毅所担心的那样,他成了山中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缅甸士兵占领了耶林坝,所得到的战利品只有仓库中成捆的崭新军装,以及一湿发霉了的米面。
有这样沃的土壤供他生长壮大,何必还要跑泰北?况且真到了泰北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