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晚起,他每在夜之后便偷偷用指甲去抠那破的肉――这当然是很疼的,然而为了见到军医,他紧紧咬住被角咽呻,着泪无声的自残。
可是,怎样才能见到军医呢?
脓血在了被褥上,顾云章这才向葛啸东发了求救言语。葛啸东先前也不曾注意过这一,如今一看,不禁吓了一,赶忙就找钥匙为他开了手铐脚镣,随即急急忙忙的去叫人找军医过来。而在军医现之前,他又给顾云章套上了一条衩。
老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圆脸的?小林么?”
这给了他一个暗示。
老很净和蔼,就像军医那样友好,把顾云章称作“小娃娃”。搬了个板凳坐在床边,他将顾云章的一只脚拉扯过来,随即打开药箱拿那一套家什,用个浸透酒的棉球给那伤消毒。
在最绝望的时候,顾云章真是不想活了。
顾云章满怀期盼的立刻抬起,巴巴的望着门。
在他这短短的十几年人生中,军医仿佛是唯一一个对他怀有善意的人。他知军医也不是葛啸东的对手,可是在这最苦难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想到了他。
他很想见见军医,他想军医看到自己落到这般田地,一定会不停的叹气,然后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压低声音安自己两句――这就够了。
顾云章沉默许久,最后坐了起来,盯着那老问:“圆脸的哥哥呢?”
这一天,他不知怎的,忽然思念起了那个年轻军医。
顾云章快被葛啸东折磨疯了。
顾云章愣住了。
顾云章不敢直接向葛啸东要求去见军医,不过这天傍晚,他发现自己的脚踝被镣铐磨破了。
他终日拖着二十多斤的脚镣手铐,一丝不挂的被禁锢在这个小院落里,连一天两次去厨房搬运饭菜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很痛苦,可是毫无解除痛苦的办法;放向前望去,也并无一丝好转的希望。
顾云章不知军医姓什么,只好又重复了一边:“脸圆圆的,
不想活,可是又不敢死,不舍得死。他受了许多煎熬才成长到如今,死了就太可惜了,就对不住先前自己所经受过的那些苦难了。
他知葛啸东不愿让外人见到自己,所以普通的轻伤是不足以让对方唤来军医的。
然而映帘的,却是一位背着药箱的白胡老。
他太弱小了,受到威胁时他只会发疯似的又打又咬。葛啸东一脚就可以踢得他不过气发不声;他孤立无援的一天天熬去,永远是漫长无际的孤军奋战。
半个小时后,院门果然响了。
西就成了小萝卜,疼的连都撒不。顾云章吃了这样一个亏,故而就愈发的神经过,此刻一看葛啸东又要摆自己了,便吓的将乱扭,中呜呜的声。葛啸东见状,也只得罢手,转而俯低去,有滋有味的对方前那胀着的两。
葛啸东留在院和白喜臣说话,房就只剩了顾云章和白胡老。
一周之后,顾云章的脚踝溃烂了一圈血槽。
顾云章趴伏在床上,心又痛苦又快乐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