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臣孤零零的站在院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听房传来了顾云章的哀叫声,断断续续的,仿佛是十分痛苦。
,顾云章那变得愈发阴沉暴戾起来,他长久的不说一句话,而在被葛啸东殴打狠了的时候,会不顾后果的扑上去还手。
如此教导了片刻,顾云章很快便能跟上了他的步伐,两人在屋畅的兜着圈,居然合的十分默契。葛啸东见他在这上面倒还聪明,就兴非常;一挥手把白喜臣撵去,他随即就将顾云章拖里间卧室,行在了床上。
在这末的一日,葛啸东从外面回来了一台手摇留声机。
葛啸东是个很讲形象的人,现如今他那脸上的红疙瘩已然退去,重新变回平正脸的净模样。白喜臣跟在后面,就见他大大的走在日阳光中,姿有如标枪,带着白手套的手握着一指挥鞭,而靴上的刺就摩了青石地面,一步一响。
他仿佛是兴致很好,自己在房的箱深翻几张唱片,一张一张的放到机上试,结果都能发声。把白喜臣叫屋充当人,他把顾云章拉扯到边笑:“云章,今天我教你华尔兹。”
白喜臣坐在外面树,只听得房起初一直不安宁,其间还隐隐响起了哭声,许久之后才渐渐静了来。后来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葛啸东忽然戎装笔的推门走了来,带看不看的向他一招手:“今天团不是要开例会?几乎忘记了!走!”
葛啸东像个仪仗兵似的去了团,主持召开了一场毫无容的例会――林安县十分太平,军队又不缺粮少饷,小兵们也很老实服;生活如此妙,照样过去便是,着实是没什么可商讨的。
顾云章完全不知什么是华尔兹,只在听到白喜臣摇声音之后,才十分好奇的望向了那台老旧的留声机。葛啸东认为他是无知而迟钝的,故而也就不再多解释,直接就同他握手搂腰的对面站了,指挥他随着自己的步伐前后退、转圜腾挪。顾云章被他摆的手足无措,连连踩中他的鞋,心里就防备着要挨打;可葛啸东此刻着实是心好,并没有揍他的打算。
故而葛啸东很快就宣布散会,
葛啸东不怕顾云章反抗自己,因为顾云章太弱小了。
和其他所有勤务兵一样,白喜臣对于顾云章的反应到很不以为然――团座对你这么好,睡一能怎么的?何必要叫成这个样,仿佛吃了天大的亏似的,未免太忘恩负义了!
当他心好的时候,也会十分的善待顾云章。顾云章在这一年的天中成长极快,眉宇之中也日渐脱去了童稚神气。旁人见他不复往日的小巧玲珑了,都以为葛啸东应该将要移别恋;然而葛啸东一如既往的将他关在小院里,金屋藏般霸占独享。
还手的结果自然是招来更严酷的摧残,但他似乎也不甚在乎,只在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才会不讲节的言求饶――他的声音是轻而细的,在变声期间也依旧如此,那带着哭腔的哀求常会让人联想到一只弱不禁风的小野猫。
白喜臣忽然就自惭形秽了,他低着紧紧跟上,觉自家团座实在是太有风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