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不不，还是去吧。”张松柏跟班牧说，“你去，快一儿！”

“等他来？等他来了，你我还有机会杀得了他？”刘大力低声，“姓张的，别以为我不知你心里想什么。班牧这小半死的人还的了手，他认识王喜，绝对杀不了他。你呢，你遇事撇得最为净，王喜这种随带刀的，谁知他会不会功夫，所以你也绝对不会先动手的。剩的他妈不就是我么！你是等着我冲上去杀王喜呢，我晓得。”

“卯字窑不能随便。”他提醒刘大力，“谁都别动，等那厮来。”

张松柏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他看到落在自己面前的砖块，立刻话都说不来了。刘大力不晓得这砖有什么古怪的，只促着两人赶快上去刀，免得来人了就不好手了。

张松柏沉默片刻，终于说这砖的底细：“我几年前去过北边的御窑村。这砖……这是御砖啊，是皇帝用的啊，不是咱们这种地方能烧的。”

夜间的砖窑十分静谧，除了砖的窑之外，其余地方都是漆黑的。

张松柏的心事被他说中了，一时间张结。

找到王喜，然后再杀他。

一直到炸药燃、砖窑倒塌，王喜都没有走来。他在砖窑里发一声惨叫，这声惨叫掺杂在震耳聋的爆炸声之中，同样没人听到。

刘大力要跟过去，被张松柏紧紧抓住。

卯字窑是九山十四个窑里最为特殊的一个。它砖极少，而且砖极为秘密，只有事大人手底的一批心腹才能靠近。那些人孔武有力，却个个沉默寡言，没人能从他们里打探什么消息。因为卯字窑靠山而建，又是相对隐秘的地方，平时张松柏等人也不会走到这边来，所以如今说起卯字窑，三人都讲不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刘大力不了，“这砖怎么了？”

张松柏和班牧都不想去敲了，两人和刘大力商量不到一条路上，终于决定分

“别说了，走吧，快走。”张松柏不敢碰这砖，“这地方太凶险了，咱们仨也别图刘方寸的那些钱了，尽快走了为上。”

砖窑爆炸的气浪把里面的砖块都掀了来，张松柏三人连忙四躲藏，就算这样，班牧也仍旧被砸得满是血。

“这刘方寸偷偷在这里烧御砖？这孙是要作反啊？”刘大力脸上灰土，“这个机会过了就没有了。他现在有把柄在我们手里，还不趁着机会狠狠敲几笔？”

三人最后在卯字窑外找到了王喜。卯字窑今夜不砖，王喜却了个火折，悄悄走砖窑里去了。

刘大力不肯等，揣着炸药，趁着四面风声，悄悄绕到卯字窑外，在砖里放好了炸药。

其余两人愣了片刻，终于慢慢明白这句话的可怖之。班牧立刻答应走，刘大力却仍旧不肯。

三日之制造一次类似的砖窑塌方事件杀掉王喜――这是刘方寸给他们的条件。在这个条件里，最为重要的显然是让王喜在一场“意外”中丧命。

班牧少见他这么凶悍，抹了把脸上的血，拿着从王喜那里买过来的刀靠近卯字窑。他很快就回来了，说王喜被炸得只剩半边，“窑里全是这种大方砖，奇怪，我们平时烧的可不是这样的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