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启益良多”，指的便是“满则溢”。

“这陷阱岂不很难建成？”沈光明又问，“陷阱的时候，还得在墙上写字呀？一般都写的什么？”

田苦此时才知，文玄舟的竟然也是一个和自己、和迟夜白一样的神忆人。只是当日那个小姑娘已经被折磨致死，文玄舟提起她的时候，总不忘说一句“吾姊之死，启益良多，玄舟心激，无可传达，憾意迭迭也”。

搜集和记录骨寨的人，正是文玄舟。

沈光明想说忘记它们，但转看了唐鸥，装一副好学的神：“记来，跟别人请教。”

田苦：“余的九十个呢？”

“你看一页纸，纸上有一百个字，其中你认得的有十个，其余九十个全是看不懂的，你会如何？”田苦问。

田苦无法理解：看到这些东西，竟然还能安然地再上斩首台？

沈光明心说这有什么，我每次看书都是如此，随即：“那就光看那十个。”

司凤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来：“鹰贝舍里的神鹰策和神鹰营资料是不完整的，小白没有把骨寨的所有事都看完。”

“简单来说，就是让神忆人置于一个四周满是混乱信息的地方，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大量地收这些信息。”田苦言简意赅，“以达到满则溢的效果。”

而不够完整的尸，或是不够漂亮、不符合长老喜好的尸，则被剥去肉，只剩骨。肉被扔在天生谷里喂养猛兽，骨则丢在第二层。

可乌厄教的教民显然并不是他能理解的。

一种远远于死亡的荣耀。

神鹰营的人据他带回去的资料，果真设计了一个专门针对神忆人的陷阱。

“写字是很容易的，贴几百几千张纸就可以了，骨寨我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但关键是这些信息说了什么。”田苦严肃，“在日常的、容易读懂也容易理解的信息里，会大量填充杂乱无章的艰深容。”

文玄舟很深地，提起了他早已死去的。

这个残忍的、以折磨人为主的“洗脱”仪式自有其意义：人应当以折磨当世肉的方式来洗净灾厄，以便净净地再轮回。

沈光明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每一个骨寨，准备迎接“洗脱”仪式的教民，都是经由绳索爬上四层。他们会看到致的地板、被心铺陈的骨、死后仍在一起的尸，以及殷切注视着一切的颅。

书册中详细地分析了骨寨的构造，并且说明了骨寨建在天生谷当中，最初设计这个寨的人是多么灵巧、聪颖和大胆――记载这一切的人奇切和崇敬，田苦一直看到最后，看到落款，才隐约有些恍然大悟。

唐鸥瞥他一：“看不懂便让自己忘记，毕竟是九十个字，不是九

第78章骨寨（9）

割去颅的尸则放置在三层的房间之中，这些完整的尸还有另一个死后才能享受的福祉：他们可以和家人仍旧住在一块，以便轮回之后，仍是家人。

他不仅详细地记载了骨寨，并且将这份记载带回了神鹰营之中。

沈光明万分好奇：“那陷阱是怎样的？”

“若是看完了，他绝不会贸然去碰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