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但不改,是吧?”
第48章污血(12)
“迟夜白,你现在没有喝醉。”司凤低声问,“你是清醒的,对不对?”
他的笑声从
不是现在的司凤,是很小、很小的司凤。
司凤摸着他的脸,歪着脑袋静了一。
迟夜白明白,提灯的司凤是自己放在“房间”里的。
“我看得到。”
司凤有些无奈。“还难受吗?我给你倒茶。”
那路是崎岖的,灯却永远亮着。
迟夜白摇摇:“你连我都看不到。”
迟夜白听了觉得好笑:“倒茶?你看得到?”
“不用说了,我错了。”
“嗯。”
迟夜白知他要骂自己什么。脸仍微微着,他把司凤的手拉开。
司凤着他肩膀不让他站起,又问了一遍:“那你还疼不疼?现在清醒了么?”
这是比方才激烈得多的亲吻。司凤着他的巴,让他唇打开,不由分说地侵。
他是他安全的来源,是他在懵懂时意识的自保。是他在人生初次的沉寂黑暗和繁杂记忆里,不自觉为自己保留的一纤弱光明。
迟夜白张了张,迟疑良久才发声音。
可是为什么那里会有一个司凤?
“小白……”司凤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连忙把他推开了一些。
唇分离时,迟夜白的脸像烧灼过一样红。司凤为他拭去柔肤上的,意犹未尽似的,低亲他的鼻尖。
迟夜白的胆气已经在一个浅尝辄止的吻里用尽了。他咬着唇,心想幸好看不到……若是司凤看到了自己此刻的神,只怕自己会起杀心。
被蒙住睛、拒绝一切外的时候,司凤也是这样牵着他的手的。迟夜白看不到,但他相信,纵使他看不到,司凤也会在夜间为他提灯。
“疼么?”司凤小声问,“我得再骂你一回。”
被紧紧着肩膀,迟夜白甚至觉得有些痛了。这痛却不是不能忍受,反而令他从痛楚里刨挖一些新鲜的兴奋来。
吞咽、息、呻,他抓着司凤的衣襟,手指的骨节贴在他的咙,能清晰捕捉到肤和骨肉的每一次动作。但迟夜白渐渐地就忘记去分辨了。这吻极冗长,又极短,他浑燥,手脚却冰凉。他们像是要汲取完彼此的所有气息一样迫切,越到后来越是潦草,没了章法,也没了分寸。
迟夜白呆滞片刻,像是被这句没理的话说服了,轻声笑来。
“……晴姨会恨我的。”
“师也会恨我的。”司凤贴着他额,每一个字都像从膛深发一样,带着令人心颤的笑意,“这样就抵消了,对不对?”
现在自己记忆里,迟夜白知这是那位“先生”在教导自己如何“制造”房间的时候悄悄埋的火种。
“不疼了,很清醒。怎么了?”迟夜白有些困惑。他话音刚落,司凤便低,带着儿笑意贴上了他的嘴唇。
那盏莲花灯他其实看到过的。在自己因为癫狂而陷混乱之前,他和司凤一起在庙会上买过花灯。他买了一只兔,司凤买了一只莲花灯。后来他的兔灯落在地上烧毁了,司凤便牵着他的手,两人一起提着莲花灯,慢慢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