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妈妈不知,吉野先生一直明白我不是他的亲生儿。”那隶幽幽的语音,冷凄凄地回在诹访湖上,“他待我好,待妈妈好,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尽快忘记那个男人。浅见平一郎来信州的消息登上了报纸,他其实是有预的,所以才会带我和妈妈去看歌舞伎樱之雪,希望她能够以家庭为重,但妈妈还是去见了那个男人,还带着我。”
时过境迁之后,当发现所谓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一个笑话,曾经视若珍宝的结晶也就变成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存在。
传说,信玄对湖衣念念不忘,武田家世世代代家中都要有紫阳花,以纪念湖衣姬。而他们的儿胜赖,在信玄死后成为武田家的实际掌控人,却难敌织田信长,武田家最终在这位诹访神族的继承人手中覆灭,成就了一段宿命般的悲剧。
“小羽,你为什么不是吉野茂的儿?”这句话也许还有另一重义。这孩的存在堵死了她最后一条路,死亡因此成为唯一的选择。
有多少平民女不梦想着自己的是法化的灰姑娘,一夜之间便麻雀变凤凰?
又有多少怀少女,不期待着能象湖衣姬那样得到一个势男人的心,权倾天却独独倾心于自己一人?
传说,湖衣貌盖世,最终也被信玄的真所动,上了这个悍的仇人,但仍然难忘家国之仇,郁郁早逝。据说湖衣姬去世的那一天,诹访湖的狂啸了一夜。
二十多年前,少女羽千代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上风倜傥年少多金的浅见家主浅见平一郎。娴熟攻心技巧的花花公,在浸满了湖光的浪漫气息诉说话,想必分外引人吧,于是一个廉价的青铜面就轻易夺走了少女的全心。
“所以他那么愤怒也是有理由的吧。”那隶淡淡地说着,曾经很伤心很伤心的往事,现在说起来也只剩平淡了,“当他骂我,打我,说我在那里就是为了提醒他有多失败的时候,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本来也是,又不是他的亲生儿,他凭什么养我?就算被他了几次,那肉钱能有多贵?”
他抬起,看着满天迷蒙的星光,慢慢地:“有时候会自我安,妈妈把我抛上船,大概是因为我吧,她想我好好活去。可是我真的不知,我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有谁会在乎?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想证明我对别人有用一,对社会有用一,可是……好像确实没有谁需要我。”
然而神话之所以是神话,就在于它的稀少和珍贵。不电视上故事书上演绎了多少富家公贫家女的动人传奇,现实多是始乱终弃的老套剧。
在大量以战国为背景的影视文学作品的不断诠释,这段被渲染得几近神话。――乱世姻缘、家国仇,从来就是引球的不二法门。
“没有我,吉野先生显然活得更好,他又成为一个无可挑剔的好丈夫、好父亲,而不是一个猥亵男童的中年刑事犯。而我继母对其他人是很慈的,别人都这么说。也许,是我的存在,引发了他们心底最阴暗的一面吧。真的,我想不,除了灾难和不快,我还给别人带来了什么?”
传说,信玄冷酷而纵,却对国破家亡的孤女湖衣备至,让他们的儿取名为诹访胜赖,延续了诹访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