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枞把车一停，回说：“到了。”

胃里，让他觉得安全而温。纵然前路有千万重危峰兀立，可是他知他总能回家。

程枞波澜不惊地见招拆招，也带着笑说：“晋同学，好久不见。”

“哪里哪里。我们这些混实验室的，可不比晋同学在外边盆满钵满的，也是在其位谋其事，人在江湖不由己啊。”

“嗯。”他们靠在一起，耳边彼此温的呼交着，外面大雨瓢泼。

晋芳如今风得意，也懒得同他挑刺，“程枞前辈。”他笑着同他握握手。他是凤凛的学生，程枞是秦沐云的大弟，倒也当得起前辈这二字。

程枞站在航站楼的，祁江的手机现在还没打开，听筒里还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大厅传来航班抵达的广播，他把手机放，看到一前一后的两人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瞥了晋芳一。

晋芳大大咧咧地说：“我听祁江说，你们这儿不是有招待所吗？”

祁江连忙说：“谢谢师兄！”

结果就是晋芳打了个电话让小刘来把车开走，自己买了一张飞机票抛一堆烂摊和祁江一走了之了。

祁江左右望望这二位之间刀光剑影暗中厮杀，咳了一声，“师兄，秦老师应该等急了吧。”

“哪儿的话，上个月我们不是在首都还见过么？真不愧是秦老师的左膀右臂，风真是紧呐。”晋芳只和蔼了一句，又忍不住本暴绵里藏针，阴阳怪气地说。

“祁江。”

程枞扭看他，“秦老师这会儿应该睡了，明天你自己去和他谈――”他又转而问晋芳，“那么晋同学这么远而来，有何贵？”

秦沐云的实验室跟基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最明显的一就是，它们选址都非常的不人，坐落在遥远的荒郊野岭里，一条路看过去荒无人烟。晋芳心想这程枞还好有良心，不然若是放祁江一个人半夜三更回来，招的士估计都不敢往这儿走。

“那现在是怎样？”程枞看着晋芳，“晋同学订的酒店是哪一家，我现在回市区……”

祁江不由己，双手合十偷偷给程枞比了个歉的手势。晋芳就这副德行，逮鸡当令箭，尾巴能翘上天了。

他有过让他不要走的念，甚至也有过至少要亲自送他走的念，晋芳捧着他的脸，终于把那句他早该问，却从未说的话和盘托，“我可不可以跟你走？”

程枞笑了笑，说：“那也好，天也不早了，先机场再说吧。”

程枞，

祁江赔着笑，说：“程师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找值班的同学拿招待证明。”

43.

晋芳耸耸肩，风轻云淡地把祁江揽到一边，“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陪我们家祁江来打个招呼，怕他被别人给欺负了。”

程枞心复杂地看了看祁江：“明天和秦老师好好说，你绮云师那儿你也去打声招呼，她可担心你了。”

“好的。”祁江用力。

一扇半新不旧的铁门，两边栽着两棵遮天蔽日的银杏树，岗哨亭有兵站着，从门外只能望见国旗杆后最近的一栋大楼都深夜了还灯火通明。晋芳眯着睛就着发白的探照灯细看，大门牌上写着什么什么研究所，天太黑他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