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开始抄党章。

他的姿势不方便，tou发老是垂xia来挡住视线，抄写这事儿不能chu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祁江怕自己被tou发撩得手抖，胡乱抓过旁边用来扎画刷的橡pi筋就把tou发扎起来了。

他之前混实验室也经常这样，昏天黑地地和数据打交dao，活得cu枝大叶的，在的地方又离市区太远，祁江懒得打理tou发的时候，就随便用实验室的橡pi筋把tou发扎起来不影响视线就好。他觉得tou发什么的好烦人，总是不知不觉就长长了，要理发还要坐很远的车才有理发店。

晋liu芳看着他垂着tou，弧度很大，兀chu一截白生生的脖zi，有几缕祁江抓的时候没抓到的tou发丝撩在脖zi上，看得他莫名心tou发yang。

他说：“你的tou发长长了。”

“啊？”祁江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zi，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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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liu芳搅动着铁罐里的颜料，nei心也如同这粘稠yeti翻来覆去。他想，他怎么就在我不知dao的地方就这样长大了呢？

他好像就是有这个mao病，从小就是。白淼淼笑他从小把沉香牢牢带在shen边，一步也不肯离开，未免太黏糊了。可是他想，把喜huan的东西牢牢绑在shen边，yan神一刻也不离开，这有什么错？

他偷偷抬yan看祁江，对方正趴在地板上，挽着袖zi，悬着的手腕拗chu明显的骨节，白生生的圆run的手肘压着纸张，那专注的温柔的yan神在光里像是要rong化。他怎么就长大了呢？

“你在首都有好好吃饭吗？”他开kou，也不知dao到底要问的是什么。

祁江愣了一xia，抬tou看他，“有啊。”

“有没有人欺负你？”

祁江说：“大家都是好人，怎么会欺负我呢？”

晋liu芳撇撇嘴，说：“秦沐云手xia没一个好东西！”

“其实秦老师他们没有恶意……”祁江急忙解释dao，他突然看见晋liu芳脸se一黑，赶紧住了嘴，暗叹自己太久没同这位太上皇说话，都忘了顺mao捋了。

晋liu芳chu乎意料地没有大发雷霆再纠缠xia去，他用刷zi信手在废纸上涂来涂去，嘟嘟囔囔dao：“难dao他从我shen边带走的还不够多吗……”他那句话，隐隐透lou了一种委屈和埋怨。

祁江好像理亏一样地不敢接话。

他这次回来，觉得晋liu芳不太一样了，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说不chu来。然而就在刚才，他突然察觉了，晋liu芳不再对他无理取闹。他那么镇定，那么举止得当，可是，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xing撒jiao的晋liu芳了。

晋liu芳轻叹了一声，垂着yan睛苦笑说：“他带走沉香后，我和家里闹翻了，本来想着随便混dian日zi，然后回洛阳继承家业。可是那时候我只一门心思像一只红yan斗鸡一样想去首都。你知dao我现在在zuo什么吗？是和认识的学长合伙的一个jinkou设备公司，他有路zi，和首都的实验室有合作，第一年的时候，我还满怀希望，就在想，如果这样的话，能不能再见到沉香，能不能再见到你？”

“然后呢？”祁江脱kou而chu，又把剩xia的话咽了xia去。他知dao然后怎样了――至今他们才得以一见。

晋liu芳看了他一yan，说：“当然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啊。首都多大啊，秦沐云多能耐啊，如雷贯耳，想要见他，就好比古时候要去京城见皇上，海底捞针。有时候三更半夜我睁着yan睛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