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说：“晋芳算什么？不过最后也是成泥成尘的东西，你居然以为他能牵绊住我，是太看他了，还是太低看我了？”

尘中辗转，像一个火星一样，倏忽就灭了，你们居然还以成为这样的东西为荣，当真可笑。”

祁江觉得浑一凉，他咙生疼，好不容易才扯一句话：“……你，你真的是沉香吗？”

祁江忽然觉得莫名的恐惧，他在和谁说话。这段对话里，除了沉香对他的奚落，他既看不到她的开心，也看不到她的不兴。她就像是天然就没有这些东西的，亦或者，是因为她深邃祁江无法知她心的一丝波动。

祁江捂着额，问：“成不好吗？”

“你现在回去吧。”祁江觉自己被一种力量推着后退几步，紧接着而来的是沉甸甸的睡意。

24.

沉香似乎已经听到了他的话，似乎世界上所有的秘密对于沉香来说都是敞开着大门的。她说：“我不会动摇，没有，不会对谁产生眷恋，没有，没有恨，没有生，没有死。”

祁江忽然想起他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

“为什么？”

祁江意识开：“那晋芳怎么办？”他多想让你化形，多想让你跟他说说话啊，就连千里迢迢从洛阳来到这里，还把你随带着，你连学籍都有。

果然沉香呵呵一笑，说：“那么蚂蚁就没有吗？还是你以为蚂蚁没有。”

“那我……”祁江站在那雾气茫茫的虚空中，茫然发问。

“他们有啊，会开心，也会难过……”祁江这句话一，他就知又要被沉香嘲笑了。

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

祁江说：“你，你不想成吗？”

祁江捂着咙，“……你是谁。”

“随便你们用什么名字称呼我，晋沉香，R-305，还是就是一朵牡丹，我不在乎。”沉香说。

对方轻笑：“我是这世间万啊。”

“沉香，我求求

“不是的，可是……”祁江抢着要反驳她，又语里。

祁江说：“那李漓呢？”李漓那么喜你，每天都去看你，还想和你结婚。

沉香说：“你活到后面，就会知成没有什么好的了。”她的话语像是一个垂垂老去的人的叹息，像是爬过了世界上所有的山峰，渡过了世界上所有的河的疲惫。

虚空中像是有人戳了一记他的额，说：“你觉得成好，是因为你还只是个小妖。”

那声音从遥远的上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像是一记雷。“你少自作多了，只不过是你里灵力混乱，被引到我的引力场里来了而已……”

沉香说：“我就是我，我想当一朵牡丹，就当一朵牡丹。用得着你们评判？”

“不，不一样……”祁江虚弱地挣扎。

“那么那些个妖，和一只蚂蚁，又有什么区别？”沉香说。

那个人，真的是晋芳的妹妹，那朵丽的，奢华的，带着倦意的花儿，李漓的梦中人，他们像是护世间最宝贵的事，那么心呵护的小妹妹沉香吗？

你不会动摇吗，不会有吗，不会对一个人产生眷恋吗，没有吗，没有恨吗？

沉香轻笑：“就像你修成了人形，还会在乎一只蚂蚁的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