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蓦然失语，这一刻他的神几乎是扭曲的，难以言喻的后怕与心疼席卷了他所有的官神经，他多么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说要保护怀里的这个人、哪怕用自己的命护着他一辈不受伤害……可是当初的那个自己还是太幼稚太无知，以自以为最圆满对阿景最好的方式“解决”了那个问题――实际上他却差亲手把他最的人推地狱里……或者说是已经推了地狱里。

江城张了张，只觉声音涩然：“……你为什么会医院？”

杜景的笑容与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看来江三少重遇之后，不再上我一次是很不甘心的。既然我这么脏的你都不嫌弃，那好啊……”杜景了一气，尽力调笑轻松地开，“他们都说，我很耐/的，江先生。”

片刻之后，在路人各异的目光与注视的洗礼里，江城抬起来，“还有，从相遇伊始，到我死为止，我都是你一个人的。”

“你不肯再信我了吗。”江城苦笑。

江城的动作近乎是小心翼翼的，他像是怕自己一个冲动就伤了怀里的人，即便连呼都被他控制着没有那么沉重可怖，即便嫉妒的绪像是无数的虫在啃咬他的心房，越是如此他就越自般地咬牙忍着。他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抱着杜景往外走：“那你就恨我吧，阿景。因为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杜景转开脸，轻描淡写：“你想听那种答案？我浑浑噩噩地不小心被撞了？……还是我自己奔着那车轮去了？”

……原来他还是看自己了吗。

杜景完全没有意料到江城会忍他的怒火来，以致于直到了酒吧他才意识到了江城说的那句话，不由笑得泪都盈满了眶：“‘我是你一个人的’？哈哈……江城你还真是会说笑，就算我人尽可夫，也没必要委屈自己你无数床伴里的一个等着你去临幸！”

可江城知

只是时间一秒一秒地淌过去了，除了近在咫尺的几乎难以压抑的沉重呼之外，竟是半杜景想象中的江城的暴走都没有发生。

说完话，杜景就闭上了睛，即便一秒江城在这里掐死他他都不会觉得惊讶，他也好了这样的准备了。

杜景眸光微闪，里面尽是无措与茫然，片刻之后他才垂了帘，唇角无力地轻掀了掀，声线也凉薄寡淡：“……骗。”

杜景自嘲地睁开，然后被突然映帘的那双已经通红的睛惊了一，还未回神，就被江城克制着抱了起来。

江城的步猛然一顿，他低去沉沉地看着杜景：“不要再让我听见你把那些字用在自己上，阿景，我发誓我绝不会再伤你一次，但我会不分场合地……”

。

“心不是一死掉的，人也不是一步就摔深渊里的。”杜景蓦然开，“我躺在帝都的医院里，等洛城你去找我的消息等了178天，等到秋叶都落了，等到我的睛再不治疗就是永久失明、等到我的踝骨再不治疗接去的一辈都不能再走路――”他猛地深了一气，勾起唇角透过雾看江城，“我已经废了，江城你知么……我这辈，再也不会一个人了。――是你教会我它有多刻骨铭心生不如死的。”

江城的话音一顿，低去垂着睫用一个轻吻代替了自己余的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