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他是家里最后一个男人了，他不能倒。

从赛程安排来的那一瞬间他们就明白，直到分胜负以前，他们都不再可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一起加油、打气和玩闹了。

他打过TGA，也打过LSPL，一直到他十九岁，离开家快要满一年，未来都似乎还是一片黑暗。

战之日与季后赛重演，这是所有人对本次半决赛所的总结：在异国的土地上又一次上演了LCK和LPL两个赛区季后赛总决赛的重演，只不过这一次胜者晋级总决赛，败者的S6就彻底结束了。

他告诉他，赢了SN四他很开心。

他很少隐藏自己的真实受，即使他以为自己得很好，但是在顾霖均看来，他所有的绪就像是写在了脸上一般好懂。

顾霖均想起自己的回答，他同样很开心。

国铺天盖地都是黑他，黑PND的声音，而他自己忙着理丧事，整天忙得焦烂额，真是他有记忆依赖最混乱，也最糟糕的日。

他希望他的人即使成为一个有担

最初投这一行时，行业还没有这么泡沫，大家的薪都低得可怜，他几度混不去。在职业战队的青训营里，有天赋又比他年轻的选手比比皆是。他为了活去当过代练，也过代打，这些在后来的日里还不断有人提起。

他想，万一是梁昕这个骗他的呢？万一是何鹄没听清说错了呢？万一……

后来他回到PND，何鹄看着他沉默了许久，说他终于长大了，终于成为一个能天立地的男人，不再像刚来的时候，是个顽劣又孩气的家伙了。

和外界认知里沉默但又凶狠的中路杀手不同的是，私的祁瑞是一个相当孩气又率直的人。他有的时候会非常任，但是从来都不会让他到厌烦。

他是父母的老来，从小就受，小时候更是顽劣到了一种极致。长大后，中毕业的他不知哪筋搭错了要去电竞选手而放弃了填报志愿，父母亲却只是确定了他是认真的后就转而支持他，甚至为他在亲戚面前一遍又一遍的解释。

没有了先前的洽与轻松，连话最多最闹的许三都没有凑过来，而是各自和各自的队友在一起，默默地等待着飞机起飞。

上一次八赛结束后的许多事他还记得。被欧洲队伍3：0淘汰后，急着回国的他一个人孤独地在异国的机场候机。十几个小时漫长到近乎失真的长途飞行，他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是醒着，他一直梦见小时候的事，又怎么也不肯接受父亲去世这么个噩耗。

他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住打击而晕倒，可是他没有。

度过了起飞时最不稳定的那段时间，顾霖均回过神来，边的祁瑞睡着了，耳机线缠绕着，几次差被惊醒。

作为职业选手，到了这一步，他们无法责怪命运或是残酷的分组，他们首先得为自己的队伍赢取荣耀，其次才是他们自己的喜好。

父亲告诉他，混不去了就回家复读，家里有能力供他读书，也永远都有他的一饭。但他因为骄傲和自尊，不可能拉不脸去“认输”和“服”。

可他的心底一直存有遗憾。

他还没开门，就听到了家里各种亲戚或真或假的哭声。他很少见到家里有这么多人，却仍旧第一就看到了黑白的遗照与牌位。

从HK转机，到家已经是八赛结束的第二天。